“吃完这顿饭，今年就算结束啦，今年真是改变的一年，以前打工的工厂突然就离职了，还开了一家小超市，买了大房子，买了新车，儿子真出息了。”
陈茹看着顾知南，眼神温柔，以前只希望顾知南知足常乐，可现在他越发出息了。
顾之从旁边拿了一瓶白酒出来。
“以前不给你喝，但你肯定在外面没少喝。”
他边说边给顾知南倒了半杯，这是他们小超市拿回来，也不便宜。
“知南啊，人生如酒，五味丰盈，苦涩当前，甘甜随后，就如人生百味，我没什么文化，奋斗半辈子没做出啥，全靠你。”
他端起杯子，顾知南连忙双手跟顾之碰了一下。
顾之抿了一口，顾知南看着杯子里面透明的白酒。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不告诉你妈妈，你以前像个自闭的孩子，现在开朗了，可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心事，没必要都扛着。”
顾知南看着顾之，咧嘴笑了。
“好。”
他一饮而尽，辛辣的很，把顾之吓了一跳。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这小子平时在外面没少喝，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
陈茹白了顾之一眼，没理他，喊顾知南吃饭。
顾知南哈哈一笑，刚想动筷子，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有些意动，拿出来点开。
然后瞳孔放大了一下。
是房东大人的消息，一张照片。
她穿着一件厚外套，还是针织帽，脸贴着小溪肉肉的脸，那边已经天黑了，她高举着手机，自拍了一张。
地点就是福利院门口，灯光闪烁，后边还有打闹的孩子背影。
两个人都笑的很开心。
而且临城真的下雪了。
虽然还是小雪。
顾知南笑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见房东大人主动发照片呢，刚想保存，就发现被撤回了。
他愣了一下，还没问为什么呢。
就看见房东大人继续发了信息。
“小溪乱发的信息，我撤回了，你别在意。”
“......”
“我看到了。”
顾知南最终还是回复了，并且还附了一张新拍的照片，就是这一桌子的菜。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顾知南等了挺久，直到陈茹让他专心吃饭不要看手机，他才重新放好手机。
昨晚都没有吃完，今晚肯定也是吃不完的。
到最后只剩下顾知南陪着顾之，他吃饱了，但顾之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喝酒，还要顾知南陪酒，就很离谱。
“你妈妈去收拾房间了，你跟老爸说真话，你喜欢安歌嘛？”
顾之把凳子移动到顾知南身边，小声问着。
顾知南看着顾之的脸，脸颊因为酒精的缘故泛红。
“老爸你喝醉了嘛？脸那么红。”
“醉什么，你的脸还不是一样红，咱家喝酒都这样，碰到酒精就脸红，别扯开话题，我只问你这一次，很认真的，我也不跟你妈妈说。”
顾之认真的看着顾知南，可是一个酒嗝就把气氛破坏了。
顾知南沉默了一下，呼出一口气。
外边烟火突然升起，在乡村漆黑的夜空炸开，绚烂多彩，一发接一发。
顾知南的话随着烟花绚烂的声音，在顾之耳朵里面盛开。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说完之后，顾知南端起剩下的白酒一饮而尽，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外面消逝的烟花。
“我去收拾我的房间啦，老爸慢慢吃，待会你自己收拾了啊！”
“臭小子！”
顾之笑骂，能听到顾知南的心里话，他就满足了，不是木头就行，起码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顾知南回到自己的房间，简简单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小衣柜，就没了，甚至桌子上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