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对身旁的二弟说道,随后连衣服都没换,直接迎着门口的许攸宁而去。
许攸宁早已做好跟舒家人面对面的准备,但眼看着舒长尊直撞过来却还是紧张地僵了一下身子。
倒是苏瑾更为冷静一下,她面色平静地看着已经站到她深情的舒长尊,笑盈盈地侧过身,用一种完全无辜地语气道:“攸宁,快让一下,两位先生要出去呢!”
她说着,便倾尽全身力气,拽着许攸宁让到一旁,留出了门口的路来。
舒长尊本想着在门口先教训一下许攸宁,但他终究是个念过书的人,面对苏瑾这张无辜的脸,读书人的清高让他着实对一个弱女子开不了口,他狠狠地瞪了许攸宁几眼,带着二弟出了门。
舒长尊两人一出门,苏瑾长长松了一口气,尽管上级已经确保舒瑶不会扰乱他们的行动,但她仍害怕舒瑶的家人会因为气愤做出难以控制的举动。
到时,无法顺利接头,那可是件麻烦事。
她继续挽着许攸宁的胳膊,抬腿要进彼岸花,却分明察觉到许攸宁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她侧过脸,看着许攸宁,原本那张英俊的脸因为一再努力克制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怎?又难受了?”苏瑾问。
许攸宁紧皱着眉头,不说话,只是扫视着彼岸花的全部。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彼岸花。
第170章后怕
面对苏瑾的提问,许攸宁言不由衷否认:“没有!”
但尽管嘴上否认,可心里的真实想法却骗不了自己,此时的他,心上宛如扎了成千上万把刀子,痛心切骨、百转回肠。
他很清楚舒瑶为什么会给舞厅起“彼岸花”这个名字,她是想告诉自己,她一直在彼岸等着他的回来。
现如今他是回来了,却已物是人非。
他不能给她信里承诺的所有,甚至连一个解释都不可以。
若说心里不难受,那是自欺欺人。
可就算难受,那又能怎样呢,他身上肩负着更重要的责任,儿女情长必须抛于身后!
这些年,许攸宁一直在追问,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是那个做事果敢、说一不二、可以为舒瑶赴汤蹈火的许攸宁呢,还这个揣着一颗红心,可以为组织抛头颅撒热血的许攸宁呢。
他愿意为组织奉献自己的生命,也愿意为舒瑶去做任何事。
但为什么两者不可以兼得呢!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那里还有人等着咱们呢!”苏瑾拽了拽许攸宁的胳膊,将他从思绪里拉回。
她说着,便朝二楼包厢方向抬了抬下巴。
许攸宁顺着苏瑾所指看去,却见二楼已经有三个包厢坐了客人,其中三号包厢,许瀛月夫妻正跟张琪等人打成一片,气氛和乐融融,好不热闹,四号包厢里也能看到人影闪动。
唯独五号包厢故意用幔布遮着。
“你不觉得,故意用幔布遮着很诡异吗?”许攸宁看着那黑色的幔布,轻声问苏瑾。
按照组织给的命令,接头人会以借宿为名在彼岸花找一个包厢住下,并以拉上幔布为信号。
但许攸宁着实认为这个信号太夸张,舞厅本就是灯红酒绿之所,包厢里拉着幔布未免太夸张。
苏瑾笑而不语,暗道许攸宁可能离开沪上太久了,竟不知借宿在租界的舞厅、咖啡厅已经成为某些外地商人来沪上住宿的首选,大家见怪不怪了,况且,若不这么明显,如何让咱们一眼就知道接头对象在哪里呢!
“不要计较幔布的事了!”她说着,就挽上许攸宁的胳膊,便要上楼。
“彼岸花名声果真不是假的,偌大的舞厅咱们可千万不要迷路哦!”
苏瑾在为他们接下来的举动做铺垫。
按照计划,她跟许攸宁会以走错房间为名进入五号包厢,快速对上暗号后,取走联络人带来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