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格子上按了几个密码,很短,我没等看清就结束了。紧接着他从格子里取出来一个密封袋,我紧张的呼吸放缓,难道这是当时的监控画面?
秦绍看了我一眼,“会害怕吗?”
“什么?”
“人皮。”他说完我狠狠一怔,人皮?他哪儿弄来的这东西!
秦绍把密封袋打开,里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真空的,真空内是褶皱的皮肤,大约成年人的拇指指甲盖那么大,我心脏砰怦直跳。
死人我见过太多,我解剖过的也不计其数。
但我已经脱离那个环境太久了,难免不适应。
“这是,谁的?”我问得犹豫,秦绍把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纹路粗糙,皮肤不算细腻,好像是个男人的。
“16年前大火,我母亲和一个负责照顾她日常生活的阿姨被关在阁楼里没能跑出来,我回家的时候,能听见人喊,却无法冲进去救。”
秦绍神情痛苦,我知道,每一次回忆于他而言,都是一次刮骨。
我不接话,他右手握紧成拳,“一楼的阿姨、厨师、保镖们纷纷跑出来,后来警察来了,火灭了,人没了。那是本市 119,到得最晚的一次。”
“为什么?”
“因为没人报警。”秦绍痛苦地闭上眼,呼吸沉重。
“……所以这个……”
“有人最后一个跑出来,手上少了一块肉,这块肉,就粘在阁楼的门把手上,”秦绍深深呼吸,“那扇门被上了锁。”
我的心节节下沉,仿佛突然间坠入万丈深渊,久久不能回过神。
阴谋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其阴。
那么大一幢别墅起火,火势迅猛到十几个人无法扑灭,女主人在阁楼惨死,细思恐极。
“您是怀疑,有人指使……”
“不是怀疑。”秦绍从我手里把这一块皮肤拿回去,“是肯定。最后出来的是当年我家的厨师,王炳。”
我顿了顿没接话。
“他是个病人,脑子里有个肿瘤,活不长。”
“您的意思……”
“买凶。我甚至在想,如果当时我不是因为学校临时加课,会不会也死在那场大火里。”秦绍把这一块皮肤重新收回到柜子里锁好,背对着我问道:“薇薇,心疼我吗?我是不是活得挺难?”
“九爷……”我咽了咽口水,“您这个,不属于物证吗?痕检科当时没人发现吗?私藏的话……”
“这是被人忽略的证据。”秦绍淡淡开口,“一桩被人安排好的命案,调查过程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
“但这个如果被发现……”
“16年前的话,我确实不敢私藏,但现在不会了,现在的秦绍……”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
我明白他的意思,现在的秦绍只手遮天。
十几年的成长,当时那个目睹母亲呼救却无能为力的少年,已经成为王者一般的存在。
秦绍轻叹一声,我从他后面抱住他,胸口贴着他的背,心里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九爷,您真的犹豫不决吗?”我壮着胆子质问他,“你小心翼翼藏着这个秘密,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你母亲讨个说法?我不信你会包庇罪人,否则你不至于活得这么辛苦。”
“不知道。”秦绍摇头,“我不知道,薇薇。”
“厉薄深,我嫁给你三年,你都不曾碰过我一次……我成全你和你的白月光,我放弃了这段婚姻……
等过了今晚,你就可以去找她了!现在,就当做是补偿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情感,行么……”
江阮阮说完这句话后,便侵身吻住眼前的男人,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手段卑劣。
可她爱太久了,太辛苦了!
眼下只乞求这点慰藉而已。
“江阮阮,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