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的气场有目共睹,不用我说,里面的一层人已经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他在最前面,我和程毅并排,程毅此刻俨然成了秦绍跟班一样,毫无违和感。
这间平房面积不小,一看就是平时用来为非作歹的,在这儿办案,打死我都不信。
秦慕铭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倒是听不见打斗声,但能听见有人问话。
“九爷,您也别让我们为难,我们就是替人办事的。”最里边的门前,两个保镖守着,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斗胆跟秦绍请示。
但秦绍既然来了,定然不会纵容这事儿继续发酵。
“让开。”
他仅仅说了两个字,却带着浓烈的杀气。
门口的两个保镖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呆愣住,什么也不会了。
“九爷。”我小声提醒,“他们也是打工的。”
“去里面通报一声,就说周鸿图的老师有话要说。”秦绍气势很足,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之后心里都知道这个人惹不起,不敢耽搁,赶紧进去通风报信。
我通过瞬间打开又闭合的门,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秦慕铭。
或许真是周鸿图给了周凌一些特权,或许是周凌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竟然真的把秦慕铭当做犯人一样关押起来了,手上的手铐反着光,一看就是新的。
实话说,那一刻我心其实猛地揪了一下。
无关乎我对秦慕铭的感情,只是我从未见过他落魄。
秦慕铭混不吝惯了,用秦绍的话说,泥鳅一样滑,一般人确实很难抓得住他的把柄。可地下钱庄洗钱的动静太大,他直接走了瑞士那边的银行账户,用福利彩票的方式运作,不懂的人看不出问题,可自己人一眼就能发现端倪。
秦二公子怎么会跟彩票扯上关系?
其中必定有诈。
没几分钟,里面的保镖出来了,说请秦九爷进去说话。
秦绍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眼前的门。他身上笼罩着难以接近的气场,昂首挺胸,完全不惧眼前的乱象。
里面周凌正攥着秦慕铭的衣领,一脸杀气,似乎要把他这个外甥生吞活剥了才舒坦,门一开,屋里的保镖等人大气不敢喘,气氛瞬间凝固,秦慕铭抬眼看到是他来了,一怔。
“大哥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叫得倒亲近,从前可不见他对秦绍这么客气。
“周凌,”秦绍没搭理秦慕铭,“好久不见。”
“秦九爷来了,真是稀客。”周凌松开了秦慕铭,皮笑肉不笑地看看秦绍,“怎么,我一直听说您和二公子关系不睦,今天可别是为了他来找我的茬,于情于理,按辈分您都得叫我一声小舅舅呢。”
“小舅舅?我母亲可没有弟弟,我哪儿来的舅舅?”秦绍一句话问愣了周凌,气氛瞬间尴尬,周凌只能笑,不再跟秦绍打太极,直奔主题。
他心里知道,今天如果一直跟秦绍这么僵持拉扯,他讨不到便宜。
“你父亲周鸿图,曾经是我外公的学生。”秦绍望了望四周,找了张椅子拉过来坐下,如此理直气壮,仿佛这里不是周凌的主场,而是他的。“我昨晚做梦,刚好梦到了他老人家。老人家特意提起了周鸿图这个学生,让我代为探望。今天程毅来找我,说周鸿图周厅长和我秦二公子在一起,我以为周厅也在,你们只是叙旧闲谈,没想到竟然私设刑场,怎么,我国法律已经到了你们周家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步了?”
秦绍的语气轻飘飘的,但句句都如重锤,锤在周凌的心口。
他父亲确实是油老将军的学生,这一点不可否认。
而今天这一出,也确实不符合法律规定。一旦传出去,他父亲的官职很可能受到影响。走仕途的人爱惜自己的羽毛,想必周凌也不过是为了立功才会急于拿秦慕铭开刀,否则不至于这么冲动。
“秦慕铭虽然跟我不睦,但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