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之于秦绍,应该不止是供应商和甲方那么简单的关系。
若不是百分百信任,秦绍不会把地下通道此类算得上机密的东西交给他做。
我笑着拉住刘太太的手,“你家老刘这些年,没少替秦九爷办事,放心,只要南城郊拿下来,这项目九爷还能转手给他人做吗?心放在肚子里好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太太很高兴,主动端起杯子跟我碰。
至此,目的达成。
我们两个人在娱乐城待到快要凌晨才各自回家。
我喊了代驾过来,没想到代驾还没到呢,林硕先到了。
这人看我看得可真够紧的。
“我没让你来,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我看着林硕,“怎么,林先生这么不放心我?”
“您要是出意外,我跟九爷不好交代。”林硕帮我拉开车门,闻到我一身烟酒气,颇有些嫌弃,“这是喝了多少?又抽烟了是吗姜薇?”
“嗯。”我点头,笑着看他,“别告诉秦绍。”
“……”
林硕无奈了,我钻进车里在副驾驶上坐好,也不跟他聊天。
自从到秦绍身边工作,我仇人不少。明里暗里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林硕就算得上是明里的。他对我的敌意完全来自于我对秦绍不忠。我欣赏他,对他也有几分忌惮。毕竟我到现在也不好分辨,我和他,谁在秦绍的心里地位更重。
他是秦绍的亲人,我……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九爷不在这几天,您是彻底玩疯了。”林硕突然说,“姜小姐,多少收敛一点,不然我很难做。”
“那你就不跟他说不就行了吗?”我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他如果发现了你就说你不知情,再说九爷不会真的怪你,最终这账还得算在我头上。”
“您是真不怕他?”
“不,我怕得要死。”这是句实话,我对秦绍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实怕。
但自从他跟我表明心意,我又觉得自己有了可以放纵的资本,总想在他底线上蹦迪,蹦着蹦着,就容易塌房。
得寸进尺么,男人对这个行为的容忍度并不高。
“我真是一点也没看出来。”林硕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在一家药店门口,我疑惑,看着他下去又回来,手上多了一盒缓解疼痛的药。
“你怎么了?”我问他,不自觉皱眉。这个人平日里铁打的一样,我可没看出他有哪里不舒服。
“最近有些头疼。”他云淡风轻解释,“夜里睡不好,缓解一下。”
“多长时间了?”
出于医生的本能,我坐直,开始望闻问切。“你是平时压力太大吗?这个症状多久了?从前有过吗?
最严重的时候有多严重,是怎么个疼法?”
林硕被我问愣了。
“我还真忘了,您是医生。”他笑,“最近才开始,晚上比较厉害,像要裂开一样。”
“以前有过吗?”
“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林助理,您有空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做个脑部 CT,咱……”
“放心姜医生,我就是最近压力大而已,不用太担心。”林硕侧过脸看我,“只要您让我省点心,我头疼就能好一半。”
我无言以对,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车停稳,我直接去卧室。
上次之后我再也不敢想去书房的事儿,林硕这个人太精明,而且是轻易不暴露的精明。
你以为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人家什么都清楚。
我在卧室里睡到凌晨三点多,突然被一道雷声惊醒,又下雨了。
最近江北天气不好,变幻莫测,我把窗帘拉开一半,外面雨声不小,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听得我心慌。
我想给秦绍打个电话。
拨通的时候,那边响了好半天才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