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斌想做鉴定这个事情,他其实没有跟外人提起过,秦绍能知道,是因为秦绍买通了许幼斌的秘书。秘书这个职业,距离老板最近,清楚老板的脾气秉性,一举一动。许幼斌之前的秘书是个男人,30多岁了觉得没发展,走了。最近这个是个女人,也是 30来岁,刚上任没多久,正好是突破口。秦绍找准时机,让林硕做了一番工作。
女人对秦九爷的名号早有耳闻,早就想跟秦绍搭上线,又凑巧,秦绍知道许幼斌这事儿之后,许幼斌的老婆快他一步去做了鉴定的事情被网友抓到,虽然后来许幼斌动用了关系把八卦清除,但互联网有记忆,他老婆可能把他绿了这事儿,早就不是秘密。
如此一来,他的秘书和秦绍里应外合,许幼斌全然不知情。
她老婆的鉴定结果,小米告诉我说是亲生的,但许幼斌信不过,总想亲自再做一回。
他女儿,不管是亲生的还是非亲生的,他都疼了十来年,要说没感情绝对是假的。更何况孩子无辜,他不过是想寻求一个真相,让他老婆给他一个说法罢了。
如果这孩子就是他的,那他不是不能原谅,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见过世态炎凉,只想着安稳健康就好。
“九爷,您……”许幼斌有些为难,任谁被提起这一茬心里都不爽,更何况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工作做得红红火火,家庭却一团乱麻,说出去面子上挂不住。
“您今天既然给面子来了,我也不怕告诉您,乔柔柔肚子里的,也未必是我的种。”秦绍这话说得阴狠,我距离他近,能清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怒。
哪怕不喜欢不在乎,可被扣了一片草原这个事儿,搁谁谁都不能忍。
“许局,您别见外,”沈清和圆场,“咱们今天约您来,没把您当外人,您也别把我们当外人。按说您比我们年龄大,叫您一声许局吧,特生分,您和九爷也算惺惺相惜,要不我们喊您医生斌哥,您看如何?”
“啊,那自然好,自然好。”许幼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忙不迭点头。“唉,说起我家这点事儿,我也是真闹心啊!”
秦绍听了这话脸色放松下来,既然许幼斌开口,那就说明有机会。
沈清和笑着又给许幼斌递烟,我在一场谈话里,看着他们游刃有余地周旋,学到不少东西。
难怪沈清和一天不务正业能混得这么好,他但凡上点心扛起来家业,沈家在云城的排名肯定不止于10名以后。能和秦家分庭抗礼也说不定。
“斌哥,”秦绍点了支烟,“鉴定的事情我可也安排,绝对保密,除了我们三个人在无人知晓。”
“既然九爷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推辞。”许幼斌看着天花板叹息一声,“我一辈子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也没想到能……”
“那是您善良。”沈清和马屁拍得及时,“这些年一直信任尊夫人。”
“这事儿还没有定论。”我接话,“许局,您别着急下定论,万一有转圜呢?”
许幼斌点头,沈清和那边敲了敲桌子举杯。
饭吃完的时候,许幼斌喝得有点飘。
他的司机在红酒庄园外面等,秦绍带着我和沈清和把他送上车,又把那幅准备好的字画送给他,他笑着接过,我们三人看他走远了才返回来。
“听他这意思,我们还得做市长的工作。”沈清和有点不服气,“谢家在这一回占尽先机,只怕我们得下狠功夫了。”
“不光是下工夫的事儿。”秦绍拥着我去了一楼一间会客厅,“谢忱在圈子里风评不好,我们得抓住把柄才能扳倒他,否则他不倒,我们硬抗的话太吃力。”
“那还不好说,从他儿子下手呗。”
“谢淮?”我接话。
秦绍点头,沈清和笑了:“姜小姐还真是做秘书的料,什么都打听的门清儿,难怪九爷不带安然带着你,我今儿终于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