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出现的一刻,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心里突然就稳了。
或许他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神鬼不侵。他在就能让人心安。秦绍走过来站在我和夏医生面前,夏医生知道他是谁,神情有那么点不自然。倒不是害怕,而是害羞。
这男人,祸水。
“秦九爷。”夏医生小声跟他打招呼,秦绍没理她,倒是抓起了我的胳膊。
“嘶……”我被他按到了烫伤的位置,疼得没忍住叫,秦绍眉毛一皱,把我的衣袖往上翻。已经包扎完了,看不见下面的皮肉。秦绍脸色不好看,他问:
“还有哪儿受伤了?”
语气关切地,就算夏医生是个糊涂人,也听出来这中间有问题了。
我和秦绍关系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秦绍来一次不去问乔柔柔怎么样,反而先来关心我,这不是后来者上位必备的戏码吗?夏医生有些吃惊,我收回手。
“没事。”我站起来,“九爷,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夏医生听完说自己要去忙,就去楼上照顾乔柔柔了。我和秦绍去了走廊尽头,长椅上我们并排坐着,秦绍问我:“怎么回事?”
“这事儿有蹊跷。”我解释,“郝医生今天本来有班,可她被调走了,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问了新来的夏医生,夏医生是懵的。我看她表情不像骗我,应该是真的不知情。我有点怀疑,是不是温女士在中间做了什么工作。”
“为什么怀疑她?”秦绍问。
“……这其中原因我不说您也知道,何必再借用我的嘴再听一遍?”秦绍没接话,过了许久他叹息一声说:“温炳兰,确实和我势同水火。若我母亲还在,那他们两个女人一定会争个你死我活。她想针对我,扶植自己儿子秦慕铭,我都能理解。”
“我也能,”我说,“可为什么要对郝医生下手,九爷您不怀疑吗?”
“你有证据,证明郝医生一定是被人害的吗?一定是被温炳兰害的?”
秦绍把我问愣住了。
确实,郝医生不过是被换班,然后回家做饭把自己家给弄成了火灾现场,但就算换班是有人做的,火灾如果想造假确实不太容易。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
不可能,我不相信这种巧合。况且就算是真的因为点燃了厨房纸而引起火灾,郝医生当时手边就是洗菜池,大可接一盆水直接把尚未成气候的火扑灭!
我摇头,秦绍淡然。
“静观其变。”说完他站起来,“你也是,没有救援队了吗,你自己往上冲什么!”
这是第一次,他这么不留情面地斥责我,虽然这斥责还带着几分关心,但责备的语气依然让我有点委屈。我低着头不说话,听见秦绍轻微叹息。
“姜薇,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秦绍说,“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自己人。”
他叫我自己人,那一刻我其实是有些欣喜的,他把我当自己人,而不是一个临时合同工。
“郝雯大概多久能醒?”秦绍问。
“不知道,医生说吸氧看反应。”说完我突然站起来,“不对,我要让医生看看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秦绍眸色一沉,还未说话我便跑了。
郝雯唇色发紫,缺氧久了确实容易这样,但吸氧这么久还这样,我就怀疑是不是她吃了什么能让她中毒的药。
护士看我匆忙进来一愣,我把需求说完,她赶紧去喊医生,又一次把郝雯推走去洗胃。
郝雯也是倒霉,善良有医德,偏偏遇上了乔柔柔和秦绍这么两个难伺候的,一着不慎,或许真的要把命搭进去。
我看着郝雯被推走,只觉得挺悲凉。
世间罪恶不过贪嗔痴,秦家却集齐了这三种罪恶,自己折腾还不够,还非要拉着其他人一起跟他们唱戏。唱得好,得赏钱,唱不好,满门抄斩。
秦绍站在我身后问:“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