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
阮清月听见病房有动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沈潮尘是在喊她。
“来了来了。”
匆忙推门走进病房,阮清月还以为是沈潮尘身体不舒服。
“都十二点了,夜里凉,你要是真有事做,就进屋来吧。”
阮清月倒也没有矫情,“我这边也差不多了,我离你远点,别再打扰到你。”
刚开始时,两人还算融洽,可到后来,沈潮尘睡的昏昏沉沉,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疼痛发痒,他忍不住抬手去抓。
阮清月怕把他吵醒,又怕会再次伤到伤口,只好从窗边走过来,轻轻握住了沈潮尘的右手,以免伤口开裂。
病房的灯光不会熄灭,昏黄的光打在设计稿面的珍珠上,晕出一圈圈温暖的色彩,正是阮清月想要的感觉。
“这是你做的设计图?”
沈潮尘疲惫而带有磁性的声音一下将阮清月从沉醉中拉了出来。
“怎么醒了,是不是伤口疼?”
沈潮尘摇了摇头,目光仍旧停留在阮清月手中的设计稿上,“翠香,我总感觉,你跟从前很不一样。”
阮清月并没有躲避他探究的目光,“人都是会变的,自从来城里,我见识了许多,也有了自己的追求,从前有关于我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尘哥,你就当是我浴火重生,这样不好吗?”
沈潮尘深深看她一眼,最终没有再继续深究,只是嘱咐她早些休息。
第二天清晨一早,沈母到医院,阮清月已经将病房里里外外收拾好,还从食堂打了早饭回来。
沈母见她眼皮子底下淡淡的黑眼圈觉得心疼,“你瞧瞧这丫头,本来就干瘦,这下子更像是营养不良,要让你那个妈瞧见了,还不得撕了我?”
阮清月淡淡笑了笑,“怎么会呢,您比我娘对我好。”
沈母张了张口,却没再说话,阮清月也没有在意,匆忙吃了两口饭,便从医院出来,只是没有回家,而是乘车去了市场。
这个时间,各家的买卖都不多,甚至还有许多店铺压根没有开门,可范姐似乎早预料到她要来,正坐在摊口上喝茶。
一见她来,范姐果真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妹子,就等着你呢,吃饭了没有?”
阮清月点头,“吃过了,买卖不等人,我还怕耽误了。”
两人上楼,阮清月把设计稿从纸袋里取出来铺在桌上。
范姐看了看纸稿,又抬头看了眼阮清月,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大妹子,你跟姐说句实话,这真是你画的?”
“您看您说的,但凡市面上还有一样的,叫我把设计稿吃了都成。”
“人才,真是人才!”
范姐不住的感叹,“我早看出来你眼光不一般,可没想到还有这种本事,你设计的这个样式,比广州来的新货还要新颖,这要是批量生产出来,绝对是市场上的爆款!”
阮清月早猜出范姐一定会满意,顺势提起了合作的事。
可不同于预想之中,范姐犹豫了片刻,下决心道:“妹子,姐跟你说句实话,我这儿做的是批发的生意,和那些品牌货不是一个路数,你这个设计图我能收了,你要多少钱我都开给你,但你要说咱们自己做这个买卖,我觉得不成。”
“范姐,批发的生意做到头,也就是眼下这样,为什么不转变想法,去开辟新路?”
范姐看向她目光多是欣赏,又是无奈。
“你还年轻,可我毕竟不年轻了,能守住这份买卖已经是不易,实在不敢再去随意折腾。”
话已至此,阮清月已经充分明白她的无奈,她见识过未来的发展,也知道正确的道路,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拥有过未来,最终她还是无法干涉别人的选择。
这是阮清月来到这儿以后第一次受挫,可她却不觉得气馁。
“范姐,提钱就外道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