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敢将他如何?放心便是……”
高湛放下杯盖,与李孝先悻悻的退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岔,高肇的怒气稍稍缓了几分。但依旧面色铁青,怒瞪着李承志:“我真是小觑于你了!”
“太尉过奖了!”
李承志笑的好不轻松,“若非你欺人太甚,步步紧逼,李某也不至于与太尉鱼死网破。正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此理!”
高肇又气又恨,更是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后悔低估了李承志,更后悔为何心存侥幸,姑息纵容,使其成了心头大患。
当日就该一不做二不休,让元英将他刺死予京中,岂不一劳永逸?
但千算万算,谁能想到露于表面的只是冰山一角,暗中的李承志早已成长为庞然大物?
一想到高猛所报,高肇就不寒而栗。
那刘氏马场成立于两年前,岂不是李承志两年前入京之际,就已然着手予天下布局?
不然岂能将高猛的底细查的那般清楚,知油湖之所在,更入高猛大营如无人之境?
只是一個夏州,就藏匿有奸细与悍卒千余,马匹数千,火器无数,那北镇呢,西海呢?
本以为是想当然之言,不过是蛊惑快要病糊涂的元英不得不对李承志痛下杀手,但谁知,竟然一语成谶?
“此时想来,你予泾州之际,便已暗生反志。是以令部曲假死逃生也罢,授意张敬之、李始贤以押送罪民之名,偷运丁口匿于河西,皆是确有其事?”
李承志笑吟吟:“口说无凭,太尉即为百官之首,总领天下兵权,查就是了!况且朝廷已往河西、西海遣派秘使,不日就将水落石出,太尉又何必血口喷人?”
高肇却不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假借酿酒往河西运粮,及你大战关中,隐匿罪名数万户,皆运于西海等也非空穴来见。想必此时之西海,民已近十万户,战兵至少已有四五万?”
李承志岂会上当?
方才推门入帐之时,李孝先即不作声,帐外也无讯号传来,分明是警戒未除。不出意外,王显定未走远,说不定就在帐外听墙根。
“此谣言来自何处,他人不知,难道你我也不知?”
李承志冷笑不止,“若非太尉无事生非散布此谣言,并以此蛊惑中山王谋害予我,你我何必反目成仇?”
帐外的王显心中一紧,随即恍然大悟。
怪不得李承志视高肇如死仇,且半丝遮掩都懒的做?
任高肇城府似海,此时也已是脸色乌青,气到发抖。
他英明半生,便是心思慎密,生性阴柔的元恪也被他哄的服服帖帖,为何独独一个李承志却束手无策,半点当都不上?
他硬是忍下一口气,冷声喝道:“高湛,肃清左右!”
高湛低应一声,随即帐外便传来一阵脚步,似是所有护卫皆已远离。
稍倾,又传来一声轻柔的哨响,李承志便知,帐外已无半个外人。
看来高肇栽赃不成,准备攻心了。
果不其然,高肇一声低叹,满脸都是痛惜之色:“你我翁婿本该同仇敌忾,为何要使亲者痛,仇者快……”
话都未说完,却被李承志冷声打断:“我又非三岁小儿,太尉何必这般糊弄?自你蛊惑元英,当街刺杀予我,你我之间就再无半丝情份,之后又以我父、长兄、三弟做伐,更不惜危胁于我,你我便已是生死仇敌。
便如今日,若非李某见机的快,太尉早已当机立断,绝了我这个后患,故尔太尉实无必要惺惺做态。”
高肇稍稍一愣,便如恍然大悟一般,满脸都是原来如此的神色:“我说你为何不惜暴露实力,近如破釜沉舟一般要断老夫后路,原来竟是这般缘故?果然未出我所料!”
他又呵呵一笑,“幸亏老夫见机的早,你离京第三日,我便令怀德,并你大兄、三弟护粮北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