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信高肇会造反,就不会让元渊来找自己,而是去秘奏太后才对。
只是他不想这太尉的位子还没捂热乎,就被高肇夺走。
想激自己替他挡刀,元嘉这是把自个当三岁小孩?
“便是如此,又与我何干?”
李承志一冷,呵呵冷笑道,“这二年来,我之行事世人有目共睹。便是称一句‘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也不为过。便是有朝一日予九泉之下见到先帝,我也问心无愧。
是以还请智远兄转告太尉:万事留些余地,莫要逼人太甚,真当我李承志就那般好哄?若再咄咄逼人,信不信我备着大礼直奔高府,与高司空把酒言欢?”
“你……你……你……”
元渊霍然起身,想不通李承志为何说翻脸就翻脸。更是不敢置信竟愿与高肇同流合污。
他举着手指哆哆嗦嗦,却不知是该厉声喝斥,还是温言相劝。
高肇虽然也曾算计予他,但至少没像父王这般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更曾予归京之际,专程拜访予李承志,欲与他冰释前嫌。
更有甚者,高氏暂未悔婚,李承志依旧是高肇名议的人从婿。
所以,李承志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元渊心中越来越沉,更是生出了一丝怨气:也怪父亲,不知是否行将就木,这一年来逾发糊涂,难辩是非。
若非受中山王与任城王蛊惑,广阳王府何至与李承志反目,何至与高肇成仇?
“广阳王如何待我,你我心知肚明。而若非顾念旧日之谊,智远兄今日连这府门都进不来。是以话已至此,恕李某不能远送。李睿,送客……”
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元渊恨不得拔出刀来和李承志拼命。
但忽的想起李承志为人秉性,并之前的诸般过往,若他敢放肆,李承志难道不敢打自己一顿?
反过来再想,就连高肇专程登门,都没落个好脸色,何况是他?
“好,那你我就拭目以待!”
元渊硬是忍下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人已走远,身后又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李承志微一侧目,却是李始贤踏雪而来。
他不急不徐的走进廊亭,坐在元渊方才坐过的那张躺椅上。又提起瓷翁给自己倒了一盏,喝的啧啧有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元嘉等人实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而如今已恩断义绝,是友非敌,却以为你仍会顾念旧情?简直痴心妄想……”
李承志蠕动了一下嘴唇,但稍一犹豫,又未作声。只是端起酒盏抿了一口。
今天元渊的举止却是很奇怪。
常理而言,两方已势同水火,元渊就不该来这一糟。
便是来了,至多也是叙叙旧,而非如此直接,欲“借刀杀人”、“祸水东引”之心昭然若竭。
事出反常必有妖。
便是元嘉已老糊涂,便是元英已气惹游丝,昏迷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但还有元澄。
明知这般劝谏,自己定会翻脸,使两方本就水火不容之势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有何必要?
李承志怀疑,要么是元澄与元嘉被高肇逼的快要走投无路,要么就是这两个老贼觊觎到了什么端倪。
不然元渊不会冒然说出“高肇必反”的话来。
连他都不敢这么直接。
至于是哪一种,李承志也不好判断。
也是因为他根基太浅,底蕴不足,又久不涉朝堂,是以消息来源极其有限。
这要是高肇,怕是早已分析的有条有理,头头是道。
一想起高肇,李承志心里不由的一紧。
本以为拒绝招揽后,等待自己的必然是疾风骤雨。但这两月以来,高肇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更有甚者,高湛时不时的就会来拜访自己。虽然每次来都只是叙旧,或是游玩。但李承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