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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雷击中者皆如这般,而侥幸未伤者,也因马惊而坠地,或被惊马驮带四逃……而仅仅十数息,我军骑阵便溃不成军……
魏帅应是早就料定此节,予炮阵左右各藏虎骑一营,待我等阵溃后便掩杀而来。仓促之下,此战我军生还者十不存一……”
十不存一?
只是一个照面,就败的如此彻底?
裴邃脸上的横肉不停抽动,昌义之尚算镇定,就是脸色阴沉似水。
“此败非战之过,你何罪之有?”
他温声宽慰着,又拍了拍成景俊的肩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休养,待伤好后,再随老夫报仇雪恨也不迟……”
只这一句,便让成景俊热泪涌眶,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昌义之信重之恩。
他重重磕了一个头:“县候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昌义之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下去吧!”
自有左右挽了成景俊下楼,待其刚离了云车,裴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此这般,这一仗,又该如何打?”
“渊明莫慌!”
昌义之徐徐吐着气,双目坚定有神,“你只惊疑此物之利,故而忧虑。但为何不能平心静气,深思一番如何克制此此物?”
连两层鱼鳞重甲之甲叶都险些被击穿,如何克?
“好好想想景俊之言:便是此物神奇,但依旧脱不过常理,并非插翅而来,而是需以炮车抛射,才能投远……故而便是魏军行军如风,待今夜赶至汧阴,也需先立以炮车才能施发……因此今日无虞矣,可令全军尽起手段攻城……”
裴邃急道:“便是如此,那明日呢?”
即便汧源需再小,城高也近三丈。且李韶手握数万大军,莫说一日,便是十日半月,怕是攻不下来……
“明日?呵呵……李韶能连夜退兵,我昌义之为何退不得?攻至入夜若不见功,便令全军退回南岸,重新掘开河道……”
昌义之突的冷笑一声,“我就不相,李承志这天雷还能将数十丈的汧河都能炸平,炸干?”
裴邃猛松了一口气。
只要知道暂避锋芒就好。
一旦退回南岸,联军便能进可攻,退可守。等李承志突闻南军与胡骑肆虐于关中,看他如何应对,再见招拆招也不迟。
如果李承志应对得当,元魏朝廷反应及时,这关中不图也罢,想来向皇帝(萧衍)秉之详情后,也不会怪罪。
就如昌义之安慰成景俊之言:如此利器,便是败了,也非战之过。
如今兰子云已率数万偏师往东,便是关中各郡县有坚城可守,但数万大军攻克一两座应是无虞。再抢上几座坞堡、族庄之类,掳掠些丁口、牲畜,也算是给朝廷和皇帝有了交待。
再要不行,这丁口、牛马不抢也行。甚至死伤一两万,以皇帝对县候(昌义之)之信重,也绝不会怪罪。
怕就怕昌义之心高气傲,一意孤行,誓要与乳丑未干、名不见经传的李承志见个高低。
也是见了鬼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这般人物,就如异星天降同,突闻于世?
正在感慨,又听昌义之喝令道:“传令元丽,召民夫挖土填河,给他一个时辰,不然提头来见!”
“诺!”
亲兵打马而去,裴邃望着数十丈外的汧源县城,暗暗生疑。
也不知这元丽如何想的,明明寄人蓠下,却无半点自知之明,依旧当自己是嚣张跋扈的的济阴王?
县候不针对你,针对谁?
……
此次开战仓猝,何来的民夫?
皆是汧源、陈仓等南依秦岭数县的县兵,并起事后,元丽自数县征召的壮卒。
本该称为叛军才对,但就连这一点身份昌义之都不想给。所以哪怕战死,家人连些抚恤的钱粮都得不到。
元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阴沉着脸,不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