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后莫要与镇军、城民缠斗,直取镇衙行在……”
这偌大的沃野城,竟真被李承志……不,大帅给破了?
元鸷心头滚烫如火,急声一应,当即就命令兵挥旗。
“随我杀!”
元熙大声吼着,当先一马冲进门洞。身后大军似一条巨龙,鱼贯而入,眨眼间,就冲进了城内……
陆遥万念俱灰。
完了……
什么都完了!
恍然间,他好似看到了自己被乱刀分尸、城中小妾被奸淫致死、幼子幼女被乱军挑在枪头、以及京中父母、妻小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场景……
早知如何,何必当初?
陆遥心中生出无尽的悔意,更生出滔天般的戾气。
若非李承志,怎会败的如何之快?
罢了,死就死吧……
他仰天一叹,松开双手枪杆,不再稳住身形,而是翻身跳上了女墙。
左用伸往右肩,右手探向腰下,须臾间就解下了弓与箭,瞄准了李承志。
方才若不是被其惊天一槊慑住气势,而是抱着必死之心将这狗贼拿下,也不会败的如此彻底……
心中悔意难耐,陆遥将弓拉的如同满月,仿佛将所有恨意都灌注到了这一箭中。
“郎君小心……”
直到此时,专负这一侧的皇甫忠才发现了立于女墙之上的陆遥。但显然已来不及了……
“嘣”的一声,铁箭如同流星,直射李承志面门。
听到皇甫忠那一声小心,李承志骇的毛骨悚然。身体的本能甚至快过了大脑思考的速度。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头猛的一低……
“咚!”
白色的毡帽应声而飞,露出一头黑白相间的灰发……
仿佛被人照头敲了一锤,李承志眼前一黑,耳中“嗡嗡”直响。
虽震却不痛,特别是那“咚”的一声,差点让李承志喜极而泣。
这一箭,射到帽子上了……老天保佑!
李承志自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是一个极度怕死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很莽,但每一次都是逼不得已。
所以,只要是能保命的手段,他从来都不嫌多,就如这一次。
莫忘了“白甲军”这三个字是怎么来的。届更不要以为李承志穿的是皮袍、毡靴,戴的是毡帽,好似没有穿甲。其实这里面全都缝制了薄钢板……
小命差点就没了?
李承志心中怒极,更是激起了滔天般的凶意。
“熬”的一声,仿佛野兽的咆哮,李承志奋力一斩,将三个翻过了城弩的叛军扫到了城下。
长槊一翻,就如毒龙,又一枪扎在了一个刚攀上城弩的军将的胸口。
“叮”的一声轻响,在嘈杂的城头几同于无。但那几点火星却极是显眼,传至手中的阻力感更是表明这一枪没有破了军将的铁甲。
若是方才,李承志已然闪电般的回枪换招。或是劈,或是斩。但这一次,他就跟疯了一样,不但硬顶着不松手,而且用起了全身的力气,猛的往前一冲。
军将止不住势,往后一跌,跌下城弩,撞在了身后的兵卒身上。李承志却得势不饶人,依旧往前猛冲。
就如推到的骨牌,十几个叛军竟被顶的连连倒退。
等元鸷、皇甫忠等人回过神时,李承志已然跃上了城弩。
此时的陆遥已然抽出了第二支箭,正在上弦。
二人离的不远,也就两丈余,且二人都站在高处,所以看了个清清楚楚。
原来是你?
陆遥的那一身金甲,仿佛是暗夜中的明灯,刺的李承志双眼微眩。
擒贼先擒王……若早看见他,何需战的这般辛苦?
脑中转着类似的念头,李承志纵身一跃,长槊快如闪电,往前一探。
陆遥觉的好像有一座山朝自己倒了过来,遮住了阳光,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