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事先早已约好,此次虽是比阵,但双方只当实战对待。何人战损超过三成,斩就是了!
这已到临门一脚之时,皇帝突然就说话不算了?
急切间,二人委实猜不出皇帝是真的被李承志所奏给惊住了。还是眼见李承志必败,故而想搅稀泥?
二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高肇,好似在问:难不成,李承志真准备了厉害的手段,竟惊的陛下都变了色?
高肇又喜又怒。
喜的是李承志胜定了,且会使元乂死伤极重。不然皇帝不会让元继认输。
怒的是,李承志连他都防备:老夫的良心喂给狗吃了?
心里虽然怒骂,但要说高肇有多生气,还真不见得。
因为李承志不但在防备他,还要加上皇帝。
不然何至于拖到了最后一刻,才给皇帝上了秘奏?
分明是怕皇帝担心虎骑死伤过重,提前给元乂通风报信,将他的底牌泄露给元乂。
更怪不得,听到皇帝同意元乂借调虎骑后,李承志却半点都不慌。更未流露出过任何贲然和不公的神色?
原来早就料定:他只凭一封奏呈,就能逼得皇帝不得不撤回虎骑?
此时想来,于忠、元继连脸都快不要了一般,给元乂调了虎骑的举动,就跟个笑话一样?
高肇突然就开心了起来……
不得不说,最了解皇帝的只有高肇,元恪还真就准备这么干。
先是暗骂着李承志好几遍逆臣,觉得好像没什么道理,皇帝又骂起了于忠和元继。
你们还有脸看高肇,你看个鸟毛?
若非朕想看看李承志到底有多大本事,面对堪称天下战力最强的刺铠虎骑后,又该如何应对,朕怎么会将本属兵部中军的虎骑,借给卫府?
你当高肇嘴上不说,但心中怕是早已积满怨气,暗恨朕对他何等不公。
可笑这两个蠢货,之前竟敢大言不惭:两军对垒,各凭能耐。诸般手段,皆可用之。是生是死,各安天命……怎不睁眼看看,元乂带的是什么兵,李承志又带的是什么兵?
晾尔等想破脑袋也想像不出,李承志的手段何等犀利,何等阴毒?不但准备将你两个蠢货的脸打肿,还想按在地上踩几脚。
朕已这般明示,却还执迷不悟,竟还敢梗着脖子冲朕吼“不服”?
好,朕就让你们好好服一服……
皇帝脸的募的一冷,猛的将那张纸抓到手中,攥成了一团。
“刘腾!”
“臣在!”
“你亲自去,予二人传朕口谕:虎骑乃镇国之器,怎可枉死与一场比斗?令其即刻撤出,再令李承志撤兵一半。二人各率五百,即刻开战……”
稍一沉吟,又听皇帝喝道:“再传谕予元乂:李承志备有毒火,可烧穿铁甲,且水泼不灭。若他自认无解,就趁早认输,省得枉送兵卒性命……”
于忠与元继猛的一白:李承志竟真的备有厉害的手段,还是能烧穿铁甲、且水泼不灭的毒火。吓的陛下连虎骑都要撤走?
如此一来,元乂的胜逄何止了少了一半?
“嗡”的一下,就如捅了马蜂窝,城上齐齐的发出一阵猛吸凉气的声音。
真的假的?
世上竟有些奇物,简直闻所未闻?
惊疑间,十个朝臣有九个猛一回头,下意识的望向了城下。
李承志的近千兵卒还在挖沟,已然颇深,只见有散土、湿泥被扬上沟岸,却看不到人影。且已颇长,约百丈左右,呈半月之势,将上千马匹、数十辆车驾护在其后。
那十几辆未掀油布的马车被在其中。若是真有毒火,定然就藏在车上……
元继有如呓语一般,声音几不可闻:“某……不信……”
不怪他不信:烧穿铁甲也就罢了,哪有火遇水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