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李承志,竟是一丝都未觉察。就如在泾州之时,是人都知魏瑜钟意于他,就李承志跟个呆瓜一样,只当魏瑜是小孩心性……
一时惶恐,郭玉枝不知该不该点破。点破后,会不会生出连她都无法预料的变故?
就连他舅舅都那般说她,再看看张京墨,再看看高文君……与之相比,皇后岂不是更胜两分?
这逆子的嗜好怎就如此之怪?
天知道这逆子知道后,会不会见猎心意,继而狗胆包天……
犹豫间,郭玉枝猛一咬牙,厉声道:“明日便上辞呈,辞了宫中一应差事。若是辞不了,就予我致仕,随为娘回泾州。
便是这官不做,也好过为娘整日担惊受怕,怕你哪日被皇帝取了狗命,更连累了家人……”
“这是为何?”李承志一万个想不通,“莫不是皇后予母亲说了什么?”
“与皇后何干?”
郭玉枝心中气苦,不得不违心道:“我却不知,你这逆子竟敢于陛下面前与胡允华争凶斗恶?可曾想过,一旦胡氏诞下麟儿,便是你身首异处之时……真是死不自知……”
骂着骂着,眼泪就下来了:“以后不许你为任何贵人医病,更不许你再踏入后宫半步,不然为娘打折你的腿……”
就为这个?
已与胡氏成了死仇,哪还有缓和的余地?
况且胡氏能不能得势还是两说。便是得势,也要等元恪驾崩之后。真到那一日,我怕早已到河西了……
再者,这与我入不入后宫又有何干?
不见胡氏就是了……
总觉的母亲没有说实话?
狐疑间,正准备问个清楚,郭玉枝猛的往前一扑,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哀声求道:“儿啊,母亲求你了……”
看郭玉枝泪如泉涌,似杜鹃啼血,李承志心下一软,只能点着头:“便依母亲就是!”
话音刚落,便听李协在堂外秉道:“夫人、郎君,府外来了十余男子,穿着甚是华丽,尽着绸绫罗缎。却又自称为仆,受河间王之令,特来给郎君送马,以助郎君两日比斗所用……”
“河间”只有两字,想来必是郡王之尊。竟主动派人来给儿子送马?
只闻李承志与汝阳王元悦交好,倒未听闻过与河间王有何关系。
郭玉枝兵了一把眼泪,疑声道:“这是哪位?”
“河间王元琛,堪称富甲天下。与颍川王元雍在洛水边各垒金山斗富的便是这位!”
李承志悠悠一叹:“河间王正妃,便是高司空之长女,皇后之堂妹……”
李协满脸喜色:“怪不得会差仆臣来送马,还俱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原来不日郎君就会与河间王成为连襟?”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李承志无奈道,“到时你家郎君和皇帝都还是联襟呢……”
李协更是大喜:“对啊,仆竟未想到,皇后也姓高?”
一听皇后,郭玉枝心里就直发毛,怒声斥道:“你给我闭嘴……”
李承志心中一动:母亲此次这般惊俱,看来还是与皇后有关。
那女人到底说了什么?
……
刚出内堂,便见李亮等人围在园中,对着十数头大马评头论足,似是异常兴奋。
旁边还立着十数个男子,确实如李协所说,尽着绸衣罗缎,看着比许多官员都要鲜亮。
但谁让元琛有钱呢?
传言元琛家的台阶都是用羊脂玉砌的,就连井中汲水所用的辘辘、提水的灌子,都是真金打造。
不知是不是有样学样,如元雍一般,元琛也喜蓄养歌姬舞伎,足有三四百之众,且个个天生丽质,多才多艺。
元琛还极其大方,动不动饮至兴起,就会将歌姬送予客人,而且你不要还不行……
也听闻过元琛曾费千万金,从西域购得十数匹汉血宝马。李承志便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