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如何治?”
要是会治,他们就不用往下跪了。
徐謇满脸惭愧:“据史记载,秦时范增、后汉刘表,皆如此症:体生恶疮,时而瘈疭(抽风)……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显似是在回忆:“下官在相州都督军事时,麾下一旅主因缉盗负了刀伤。初时无状,只以常法疗治。但十数日后,伤分明已好了大半,却突发此症,就如殿下此时一般……”
说着说着,王显竟没声了。高肇脸色一白,一把揪住了王显的衣领:“后……后来如何?”
王显头猛的往下一低,连声都颤了:“下官查遍医书,用尽方剂,皆是无用……便如范增与刘表,旅主……旅主惨嚎数日,活活痛死……”
话话痛死?
连王显、徐謇都束手无策,岂不是说,皇后已是无救?
高肇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过去。
猛觉身体一轻,似是被人提起来了一般,高肇猛一抬头,发现却是李承志扶住了他。
对,还有李承志?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高肇双眼猛的一亮:“李意,救她……”
皇帝猛的反应了过来。
对啊,还有李承志?
高猛与奚康生都提过,李承志擅治刀兵之伤……
元恪咬咬牙,脸上带上了罕见的郑重,有如保证一般:“李承志,你莫要心生忌讳,就如救治胡保宗一般尽管放手施为。
放心,已至如此地步,皇后便有万一,朕也绝不降罪于你……若天保佑,能让皇后无恙,你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不就是内城的宅子么,老夫送你一院便是。”
高肇又攀住了他的胳膊,急声道:“你也莫要回绝,说‘不懂医术’、‘凑巧救了胡保宗’之类的话……你在泾州时,救活了多少重伤垂死的兵卒?其中更有被你切肢锯腿之辈,不依旧有活下来的?”
皇帝和一众御医都愣住了。
见王显、徐謇无技可施,高肇又进,说是召李承志也来看看,元恪才下的口谕。
只当高肇是病急乱投医,还真不知李承志有过这般的壮举。
连李承志都被吓了一跳。
那是河西与慕容定大战之后,有些兵卒受伤太重,已到了不切胳膊不锯腿就必死无疑的地步。他才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心态做截肢手术。
但连高文君都不知道,包括达奚都只是事后才听闻,并未见他是如何施为的。高肇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李承志连连叹气:“司空又可知,那些被下官切肢锯腿的兵卒,十成中还未活下三成来……”
“放肆!”
话都未说完,元恪便是一声冷喝,脸上尽显狰狞之色:
“李承志,你还要朕说多少遍,难不成还要下道旨,先赐你无罪?再敢推脱,信不信朕先治你个不遵君令的死罪?”
李承志心里直发毛。
怎就突然到了“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这一步,自个连反应机会都没有?
罢了,皇帝与高肇将话到了这个份上,再要推辞,就是往死里得罪人了……
见他沉吟,误以为李承志还在畏难,高肇心一横,牙一咬,一指高文君:“只要让殿下脱此大难,老夫做主,将三娘许你……嗯,便是依你高堂之意又何妨?”
我去,至不至于?
李承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别人听不懂高肇最后这句是何意,但李承志心里一清二楚:老娘怕是已认定了魏瑜,高文君便是嫁,也只能做侧室……
一码归一码,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让、高文君、皇后和皇帝怎么想?
“司空何至于此?”
李承志往下一揖,态度看似恭敬,语气却一点都不含精,好似是在质问,“下官何时说过不救了?”
皇帝、高肇猛的一滞……
王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