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火是动物的天性,虎狼如此,马亦然。
两百余备马越奔越快,越快火就越大,就如一道巨大的火龙,狂奔往东。
如此火马齐奔、一往无前的奇景,冲击感一点都不比地雷爆炸时弱。
根本不用胡兵靳缰,胯下的战马当即就止住了冲势。好在这一次兵少,阵势也无方才整齐。残部虽然再一次的不战而溃,但胡兵被撞落马下,又被后骑踩踏的惨相不是很多。
但要命的是,除了调头往东,根本再无处可逃。
北边有边墙阻挡,南边是相差不过十数丈,还在不停朝备马射箭,以免火马靠的太近,波及到的白骑。
胡骑只能再次转向,直冲向东。
东边可是骧卫本阵……
马上的胡兵肝胆欲裂,有心控马,但无论是刀砍、枪戳,胯下战马只知道加速,却头都不敢偏一下。
就只有马被射瞎了一只眼的慕容青孤,如孤胆英雄,一骑绝尘,毅然决然的冲向了火马阵……
李承志双脚踩蹬,腰杆挺的笔直,往东极目张望。
此时,那队精锐已变阵向南,像是要正面拦截白骑。
他不由得有些佩服。
不得不说,胡骑的将领反应够快,而这些制式骑兵也不愧是精锐,阵形说变就变,却不见一丝乱像。
要是知道这些精骑是吐谷浑的镶卫,李承志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就如元魏的虎骑、隋时的骁果卫、唐时的玄甲军,举吐谷浑举国之力,骧卫也才万骑左右。
之所以不比元魏的虎骑少,并不是因为吐谷浑国力强盛。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没那么多的铁,锻造技术更差,所以也只能从数量方面弥补。
骧卫的骑兵只有半身札甲,而战马连铁甲都没有,只能披皮甲。
但要比骑术,白骑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那队精骑数量不多,好像至多千骑左右,李承志猛松了一口气。
骑兵战中,以五围一的可行性看似很大,但别忘了,两百多白骑皆是人马俱甲。
更何况,他还有一半的火马未用。
又往前奔了五六十丈左右,看那些胡骑竟然在分兵,甚至断开了阵墙,好像给白骑留出了东进的通道时,李承志恍然大悟。
胡将这分明想将白骑从中截成好几截,而后逐个击破。
本就兵少,若是再被断开锋矢的阵形,白骑的冲击力还剩多少?
谁敢往那些空开的豁口里钻,谁特么就是傻子……
李承志眼神一冷,抓起铜哨用力的一吹。
哨声一响,各骑就有了反应:先是猛一拉缰,让马转向朝正东,然后掏火折子,拔铜盖,点火。
马尾刚点燃,骑兵就松开了备马的缰绳,而后或是抽刀,或是用箭,朝着备马用力的一扎。
备马吃痛之下,猛一偏蹄,自然而然的与战骑拉开了距离。
同时骑兵用力的一拽战马的缰绳,战马的行进的方向突然往北一偏。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快的根本没给胡将反应的机会。也就几息的时间,白骑竟然再一次的一分为二,火马朝东,直冲骧卫而去,战骑却朝东北狂奔。
而好巧不巧,副将刚刚才下令本阵南移,恰好将东北角空了出来。
此时的溃兵以及紧随其后的火马,正朝着空档往东急奔,等于在给李承志在前面开路。白骑只需后面,就能畅通无阻。
更有甚者,为阻击李承志,副将统属的前阵也罢,还是布置在两里之后的后阵也罢,全摆的是由南至北的长阵,如果不变阵,绝对会被火马冲个正着。
副将又惊又怒,气的头发都快要冒烟了。
自以为已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哪知李承志竟弄出了个火马阵,将他所有的战术布置全部打乱了。
眼看那火龙越冲越近,副将只能先求自保,想办法不让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