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心灵,他竟然开了窍:只要那天雷不砸到自已头上,自己未必会死……
慕容青孤狠狠的一咬牙,竟调转了马头:“儿郎们,随我冲回去……李承志,拿命来……”
……
李承志恨的牙都要咬碎了。
听说过驱赶俘虏、流民,甚至是部曲充当炮灰,但从未想到,竟有亲爹逼着儿子当炮灰的?
而且还是嫡长的世子?
慕容定何止是无耻?
狠绝都不足以形容……
真不愧为慕容家的优良传统:杀起至亲来,比杀仇人还狠?
李承志也基本猜出了慕容定的谋划:无非就是拿不准这天雷到底有多大威力,更或是已猜到这天雷也不是自己想引来就能引来的,想逼着自己提前消耗在这些炮灰身上。
想也能知道,慕容定但凡动动脑子就能看破:这天雷真要是说引就引,且想引多少就引多少,他李承志还用的着逃?
李承志没半丝犹豫,摘下第二个手雷点燃,抡圆抛了出去。
也不知道该说慕容青孤运气太好,还是倒霉到家了,最后一颗手雷,又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炸了。
更巧的是,一颗弹片直直插入了战马的眼睛。
剧痛之下,战马被激起凶性,不但没有减速,反而冲的更快。任凭慕容青孤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马头却偏都不偏一下。
看世子如此神勇,原本心如死灰的溃兵,竟被激起了几丝血性。
就算被天雷炸死在此处,至少不会连累家人……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慕容青身后的溃兵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冲向白骑。
“各部停止后撤!”
副将急声下着令,又猛松一口气:幸亏自己果决,没有乱了阵脚……
他微一沉吟,朝左右喝道:“须卜,但见世子有不支之像,便率所部迎敌……叱斤,率部后撤两里,列长阵,以防李承志分兵突围……”
左右军将各自领兵布置,副将抬起头,观察着越来越近的白骑。
白骑与慕容青孤之间,已不足百丈。
原本是没有这般远的,但两次“天雷”之后,慕容青孤何止退了一里?
甚至逼的骧卫都不得不退,以免被溃兵冲垮。
近了……近了……
副将紧紧的盯着远处,猜测慕容青孤能坚持几息,那李承志,是否又会引下……嗯……天雷?
若只听声势,还真有几分天雷之威。
幸亏左汗王有先见之明,先派残部试探,让骧卫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正思量着,副将双眼一眯。
那白骑,好似有些不对?
“看仔些细,白骑那备马身上是何物?”副将急声问着身边的属下。
何物?
属下双脚踩蹬,站直身体,抻着脖子张望着:“似是毡帐、水囊、草料……嗯,马尾好似还反着光?”
副将心里一跳:自己果然没看错,那马尾处果然反着光?
要说是铁甲的缘故,那马分明就未披铠,而且只是尾处反光。
也更不可能是汗,不然马全身都该是亮的才对。
那还能是何处而来的光?
再仔细一看,副将又是一怔:此时正值盛夏,遍野都是青草,备些豆料有情可原,但何需战马驮背干草?
正自狐疑,白骑竟又有了动静。
李承志果然分了兵,一部迎向了慕容青孤,余部稍一转向,斜插向南。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做了布置……嗯?
那马身上,竟冒起了烟……不,燃起了火……
副将悚然一惊,眼角狂跳。
李承志哪是分了兵,分明只是分了马……
更诡异的是,那马身上竟然着起了火?
好个贼子,果然名不虚传,竟能想出这样的奇计?
莫说慕容青孤已被吓破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