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豆料还是粟粮都能闻出来……
心中讪笑一声,李亮向往墙内看了一眼。
墩城内已然一空,不说毡帐,就连立帐的木橛都没给胡骑留下半根。
用郎君的话说,老天爷真够给面子。这风若是早停上那么半刻,李睿都不可能将营撤的如此干净。
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如郎君所愿了……
李亮朝对面断桥上的两什兵摇了摇旗令,意思是即刻就要发动。
而后,他又回过头,看着身披白甲的高文君说道:“一旦接战,某定然无瑕顾及,还请高女士保重……”
只是想让自己保重么?
分明是怕自己捣乱,警告自己要谨遵号令……
高文君轻声笑道:“将军放心,妾身晓得轻重!”
晓得就好!
李亮微一点头,又深吸一口气,抓紧了手里的劲弓。
要发动了……
……
李承志一脸懵逼。
这伙吐谷浑兵,竟是一支溃军?
从哪来的?
此地往北尽是魏境,一直到与柔然分界的受降城,足有近两千里。
而这些胡骑跑的再快也不可能一日行进两千里,所以如果李亮没有判断错误,昨日与其接过战的,只能是魏军。
而且十之八九,是设立在北地的那几座军镇:要么是黄河北岸的六镇中的哪一座,或者是黄河东岸的薄骨律镇今宁夏灵武。
但李承志怎么也想不通,盘踞祁连山以南的吐谷浑,怎么被人从北境撵了回来?
就跟后世的日本人从中亚打进了新疆一样……
“莫不是我等猜错了?”李承志捏着下巴,突发其想道,“这伙就不是吐谷浑兵,而是北地的高车兵,更或是再往北的柔然兵?”
李睿被吓了一跳:“六镇叛变了?”
李承志脸皮一烧,狠狠的瞪了李睿一眼。
自己确实问了个蠢问题。
只要六镇没有集体失陷,或是集体叛变,怎可能让北地的胡族深入到魏境两千里以内?
不想了,管他是从哪来的?
李承志脸色一冷,低声交待着李睿:“予我留十骑便可,其余甲骑并备马,你尽皆带走。但听雷响,就给老子狠狠的冲……”
既然知道了这是伙溃兵,不但人因马乏,而且还被风吹的四零八落,根本不成阵势。李承志哪还不知道随机应变的道理?
不敢说一冲即溃,但绝对能让这伙胡骑惊出一身冷汗,也更会疑神疑鬼,猜测是不是中了埋伏,是不是碰到了大股的魏军。
到时自己再逃时,胡骑统帅只是没蠢到家,就绝对会怀疑这是不是诱敌之计,九成九是不敢追的……
李睿悚然一惊:“只留十骑?”
“脑子秀逗了?”李承志怒声骂道,“我有神器在手,便是一骑都不留,又能如何?”
哪还有什么神器?
只有四颗地雷,三颗已被他埋进了墩城,也就剩了一颗。
但数千骑的野战,就算把这仅剩的一颗当手雷使,又能杀死几个敌人?
可李睿不知道啊?
他心里一松,心想这神物连城墙都能炸塌,何况血肉之躯?
“记往,能冲多快,就冲多快,绝不可恋战!”
李承志沉声交待道,“等你折向由西往东,就直接奔往墩城往东五里左右的那处断墙,我与李亮在那里等你……”
“仆知道了,郎君保重!”
李睿郑重的一抱拳,转身几声低呼,近两百骑,并四百备马,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往东而去。
看着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最后就剩了十个,李承志又暗叹一声。
本就兵少,他哪里还敢分兵?
再者,将乃兵之胆。要连他这个主将都没有放手一搏的魄力,又怎可能让手下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
如今,便是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