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颤了起来,头发胡子都开始乱抖,双手扶着墙,恨不得朝胡保宗喊上两声。
长随左右看了看,城下确实不再见乱兵、乱民的身影,不由的难掩激动的说道:“史君,见小郎君兵峰之盛,那贼兵竟直接退避三舍,这分明是怯了战……
不若史君下令,尽快挖开城门,令州兵尽出……若与小郎君兵合一处,定能将僧贼大败……”
“史君,城门开不得……”一旁的安定郡守王禹惊呼一声,紧紧的盯着长随,眼睛里像是在丢刀子,“胡记室,你可记得昨日在北城,李怀德殷殷之言?”
这城门是那么好开的?
你那只眼睛看到僧贼怯了战?
那明明是在对峙,摆明是谁都奈何不得谁。
再说了,便是相比兵力,这黑骑也只有僧贼的一半,即便半骑半车,但也别忘了僧贼还占着地理……
胡重官小,说白了也就是个秘书的角色,不敢和王禹争辩,还想再劝劝胡始昌,却见胡始昌微一摆手:“城门还是不能开的……”
胡重不知兵事,但他又怎可能不懂?
大魏自立国起便战乱不止,各地造反频发,就似吃饭喝水一样,一年没个上百起,也有八十起。
因此治下自县而始便备有县兵,郡也有郡兵,州更有州兵,且兵员不少,最小的州,州兵也该在三千之数。
而兵权自然是由主官所掌,所以别说刺史,要是不知兵法,不懂军事,连个八品县令都当不上。
不说李始贤昨日三番五次的提醒,胡始昌自己也很清楚,此时还不是开城门的时候。
他微一沉吟,又指着令兵说道:“传令,让保宗来城下一见……”
“史君不可……”
王禹急声劝道,但话才只是说了一半,又被胡始昌冷眼给瞪了回去。
“保宗那火箭之威,均昭自也是见了,贼兵自然是不敢动的。何况这城下离军阵也就二三十丈,转瞬即至,且有守兵护恃,那僧贼断然不敢趁虚而入,伤了保宗的……”
安定郡守眼皮直跳:胡刺史真是激动的昏了头了,万一贼兵还有埋伏呢?
你这一喊,傻子也能知道受你邀见的,定非普通人物,哪还不知道奋力截杀?
这是生怕胡保宗死的不够快……
胡保宗要是有了意外,折的可不止你胡刺史一个族侄,而是全城军民生还的希望……
但胡始昌分明已动了怒,他哪里还敢再劝?
不时,就有十数个传令兵,站在城头,朝着胡保宗放声大喊:
“保宗,可来城下相见……”
“保宗,可来城下相见……”
胡保宗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心中更是狂骂:我干你大母?
临行前,李承志警告过他的话,好似还在耳边萦绕:敢擅自与城上联系,就别怪我不客气……
也怪胡保宗私心做祟,心想离城近一些,胡始昌自然就能看到自己的帅旗,也好让他安安心。
所以他才一鼓作气,一口气冲到了州城之下。哪知胡始昌还真要喊着去城下相见?
但借胡保宗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是因为李承志的军令,而是只隔着一道营墙的那些僧兵。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些僧贼巍然不动,并不只是在防备自己,更像是在等着自己犯错……
胡信看了看左右,悄悄凑了过来:“这里不是我胡氏私兵便是郡兵,想来不会有人多嘴……不若这里交给属下,校尉可率卫队赴墙下,与史君见上一见?”
“放屁!”胡保宗一声怒喝,“你是生怕我不死?给我闭嘴……”
骂了一句,胡保宗又冷声交待道:“让旗兵给城上传令,另传令哨卒,紧盯北城,但有三堆烟起,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即刻撤离……”
生怕你不死?
李承志权威再盛,还能因为这点小错就斩了校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