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气盛,血气方刚,继而着了朝廷的道,还特地来劝慰一番。
但崔光嫁女之心也不是假的,只不过是借着玩笑的口吻,来试探李承志的态度。
“待你何日应了老夫所求,老夫何日再饮这家宴也不迟!”
他双手一背,苦口婆心的叹道:“并非老夫私念做祟,而是你只娶一个魏氏女,委实难令河东士族归心。故而不论姓崔姓卢,姓范姓王,总归还是要再娶一位的……”
李承志一咧嘴,五官皱成了一团:“这是娶婆娘,要白头偕老,结百年之好,又非赌运气?便是牲市买头驴,也要看看牙口、毛色、脚力吧?尚书倒好,张嘴就要让我娶,我焉知被你夸上天的崔娘子,其实不过无盐女?”
说话说的好不磕碜,但崔光一点都不恼,反而满脸喜色:“你果真是怕老夫诓了你,而并非有其它考量?”
“尚书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李承志长叹一声,又往门里指了指,“且看我府中三位夫人,哪个不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才修成正果?”
崔光细细一想,还真就如此。
怪不得魏子建称,此事绝非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能劝的动李承志,至少也该将人送来西海,隔三岔五就能与李承志见上一见。
也更怪不得西海有传闻,任郭夫人威逼利诱,手段用尽,也未得偿所愿,让李承志松口娶郭氏女。
转而再论,若李承志真有政治因素的考量,自高肇起兵后,他就该冷落高文君。而以高肇对李氏的所做所为,李承志就是将高文君休了,世人也不会说他半个不字。
但恰恰相反,高文君不但宠幸有加,更是诞下李氏嫡长子,李承志更是取名为“元”……
越想越是轻松,只觉怅惆尽去。崔光长舒一口气,朝李承志拱了拱手:“如此甚好,那老夫就恭候佳音!”
说罢转身就走,说不出的潇然洒脱,干脆利落。
李承志却是呲牙咧嘴,苦叹不止。
若自己是见色眼开,更或是薄情寡义之徒,娶个上百位又能如何?
而这一次,怕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罢了,既然左右都要娶,无论如何也该挑个合眼的。
心中转着念头,他施施然的进了府……
……
晨阳似锦,朝霞灿烂。天空湛蓝,亮如明镜!
离镇夷越近,刘芳越是心急如火。刚至五更,使团便出了表是城。将近六十里,还未用到两个时辰。
将将卯时,太阳堪堪升起,使团就到了镇夷城外。
李承志一反常态,既未像第一次崔光与魏子建为使之时躲着不见,也未像第二次李韶为使之时,早早迎在镇夷城外。
得知使团已离镇夷不足十里之时,他才不紧不慢的起身。等更衣、洗漱一番,使团也已到了城外。
再等他出门,到了关衙,使团刚好也到。刘芳下车之时,恰好就看到李承志骑马立在门外,只以为李承志在此恭候许久,不由的暗舒的一口气。
若是李承志托大,将他晾上几日。更或是稳坐殿中,等使团参拜,便表明西海绝无议和之心。
如今看来,尚有转寰的余地,便是谈不成,至少也能拖些时日……
刘芳心中暗忖,刚要施礼,却见李承志跳下了马,抢先向他做着揖:“寺卿,两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见他脸色温和,还带着吟吟笑意,刘芳心中更是大定:“劳国公挂念,虽老矣,尚能饭也……”
这是借用了他曾抄过的辛弃疾诗中的一句: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既指自己,又暗喻朝廷,可谓一举两得。
“哈哈哈……”
李承志不由的笑了起来:这老头还挺急智?
他也不费话,三言两语与杨舒、元渊见过,又大袖一挥,往衙中一指:“请!”
只以为李承志要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