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回味的模样?
而李承志又是如何知道的?
感觉这从天上到地下,好像就没他不懂的东西?
但在京中数载,时不时就会陪先帝游赏华林园,随时可见,为何竟未听他将此物之妙用献于先帝?
达奚“哼哼”一声,半是讥讽,半是佩服的说道:“即知此物牛马可食,人亦能食,不知又是你家郎君从哪一部前贤著作中看来的?”
“何需郎君看来,便是某也读过!”
李显摇头晃脑的应道,“《史记·大宛列传》与《西域传》中均有提及:
宛左右以蒲陶为酒,富人藏酒至万馀石,久者十岁不败。俗嗜酒,马嗜苜蓿。汉使取其实来,于是天子始种苜蓿、葡萄肥饶地。及天马多,外国使来众,则离宫别观旁尽种葡萄、苜蓿极望……”
还真有?
达奚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察觉到李显眼中的那一丝不屑之色,他更是懊恼:竟被一个莽货给小看了?
自己就不该问……
他一挥长袖,转身走向坐骑:“回营!”
……
到了营中,已近酉时,一众部落首领、族长已等候多时。
张信义坐在上首,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好似睡着的模样。
其余十数人或汉或胡,皆是正襟危坐,只用屁股挨着椅子的边缘。
待看到李显陪同一位铁塔般的军将入帐,众人更如针扎了一般,“嗖”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达奚自然心知肚明,这十数人中,并不人知他是谁。之所以如此,只是慑于李显淫威。
就是这么一个愣头青,就率了一千兵,竟就让四万余流民、溃兵服服帖帖?
也就只有李显,能够将李承志所交待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将阿承导软硬兼施、恩威并齐的治民之策贯彻到极致。
这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达奚也不得感慨李承志用人有道。
亏他之前还担心若逼迫过甚,难保不使难民揭杆而起。但此时看看这些首领诚惶诚恐的模样就知道,这些人根本怕的不是苦,不是累,而是怕这莫明其妙冒出来的河西遗族将他们撵出西海,撵到漠北。
寨中就只一群童子和几个冬烘先生,刚过饭时,学堂外的泥炉上还架了瓷瓮,其中剩着少许吃剩的麦饭。
能有剩余,表明无论先生还是学子已然饱腹。再一问,凡寨中之民无论老少、妇孺,口粮皆是足量发放。便是病的走不动路,既垦不得田,也剥不得麻的残废,一日也有半斤干麦。
这与红山下担不够土便没饭吃的丁壮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为何如此?”
李显左右瞅了瞅,压低了声音:“郎君称,青壮最难安生,不论吃的太饱,还是精力过甚,都会生事……”
达奚哭笑不得:也就是李显,但凡换个人,都绝不会将李承志随意说过的一句话执行的这么彻底……
达奚失笑般的摇着头,又随意的转了转便出了寨,再次往东。
走过营寨尽头,便是偌大的屯田。放眼望去,人影绰绰,不见尽頭。除了一个“大”字,達奚再委實无法形容此间之景。
他徐徐一叹,悠声问道:“此间宽广几何?”
“东西近二十里,南北约二十八里,可垦田二百万亩……”
“竟如此之大?”
达奚诧异道,“昨日国公还称西海无田可种,只得让百姓改耕为牧?”
“确实无田可种,但非无地可垦!举表是县,民不过千余户,常耕粮田还不到二十万亩,便是加上被前朝荒废之田,将将近两百万亩。
但郎君不愿横生枝节,靳令父亲(李松)弃荒县城左近、盐池以南之田,如此一来,所剩边五成都不到,还不足百萬亩。便是一户只分五十亩,也只够两万户,还剩九万余户无田可耕……
但民以食为天,放牧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