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阴沉着脸,质问道:“我听阿娟说你要去参加什么唱歌比赛?”
胡星文将一个破旧的布娃娃递给女儿,看她自己在那里开心的玩耍,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是的,在星城,我已经请假了。”
老太太重重哼了一声,“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他低声说道,“没必要告诉他们。”
老太太一手拍在床边的矮柜上,把外孙女吓了一跳,眼看着瘪嘴就要哭,被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女儿阿娟看到了。阿娟赶紧心疼的过来抱起女儿,埋怨道:“妈,您这是在干嘛呢?吓到贝贝了!”
“我这是干嘛?我这是心疼你!”老太太大声说道,“看看你们现在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房子卖了车也卖了,住在这小破地方,你老公一个文化人大学生,周末跑去工地给人搬砖!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嫁给他!”
阿娟哄着女儿,倒叫她妈妈这话给气到了,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这不都是为了给贝贝治病吗?卖车卖房怎么了?能把贝贝救回来,就算是我的命我也换!”
老太太被自家女儿噎了下,又说道:“当初我就让你们再要一个,你们就是不听!非得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把家都给败光了!这丫头的病就是个无底洞!医生都说了,至少还要到大城市的医院做两次手术,手术费最少都要四十万,我问你,你们都这样了,去哪里找钱?你们还不能给她停药,每个月的药钱就要七八千!唉!”
阿娟轻轻抽泣了一下,干脆把女儿抱进厨房不再听她妈说的话。
胡星文低声说道:“妈,我会想办法的,肯定能筹到钱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老太太就更生气了,“你想办法?你的办法就是去工地搬砖?家里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唱歌,啊?去星城车费不要钱啊?就知道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叫你们别管那小丫头,再要一个,你妈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你为什么就是要这么死脑筋……”
胡星文干脆起身走出屋外不再继续听老太太的唠叨,看着延伸到外边大路的窄窄的巷道,某些地方还有一些散发着臭味的积水,胡星文长长地吐了口气,只觉得整颗心就像那阴沉沉的天空,沉甸甸的无法放晴。
他听说这次比赛田音是主评委之一,明知道自己被田音选上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仍然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因为他实在是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凑钱的方法了,田音传说中的“点金手”就像一个魔咒一样深深吸引着他,让他像溺水的人碰到一根稻草就死抓不放。
第二天,在妻子儿女儿的送别下,他带上自己的吉他,踏上火车站。买的是站票,站了将近十小时,他终于来到星城的比赛场馆。
所幸比赛期间他们这些参赛者的住宿和伙食都是节目组提供的,胡星文不需要为这些东西额外的费用而发愁。
第一场比赛的时候,他唱了一首民谣,四位评委有三位按下绿色按钮,其中就有田音。他差点没激动得哭出来,想也不想就选择了加入田音组!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公司请假的天数已经用光了,可此时他已经成为田音组最后剩下的三人之一,他是不可能在这时候回去的。虽然知道公司里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经理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发难,但他实在是管不了了!就算是被开除他也认了!他咬牙想着。
然而就在他顶着压力想要冲击八强时,却被现场评审团们给刷下来了!
听到晋级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一刻,胡星文觉得自己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舞台,怎样收拾东西前往火车站买票的。
回到家乡的城市时天空正下着小雨,他走出地铁站后像个幽灵般在附近徘徊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公司。
结果到了公司发现他的办公桌已经被另一个陌生的面孔占据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