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哪里还看得出昔日精致富贵的模样。
外面因为下着雨,十分阴冷,段茹兰回到明亮的客厅时,手脚才渐渐暖和过来,有了一点知觉,然后才发现她的十个手指头都被磨出血了,疼得她脸都扭曲了。
段茹兰被人拖回屋子里,她抬起头,发现那位气势摄人的陆五爷坐在沙发上,正烹着茶,他的手法娴熟,衬着那副过分精致的容貌,宛如一幅会动的画,然而段茹兰无心欣赏,因为她目光一转,就看见自己最为厌恶的女儿正挨着陆五爷坐着。
跟自己的满身狼狈不同,司雨身上披了件毛茸茸的披风,看起来就十分暖和,茸毛在脖颈处粉饰一圈,显得她分外玉雪可爱,而眼下,陆五爷烹好的茶都倒进了她手捧着的小瓷杯里,她小口小口饮着,脸上被热气熏出了一点嫣红,杏眼仿佛也润着水光似的。
段茹兰一惊,周司雨这个赔钱货怎么还没走?她不是让管家将人赶出去了吗?!
面对陆五爷,段茹兰不能嚣张也不敢造次,纵然五爷才是把她捯饬得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可段茹兰却压根不敢怪罪,但面对司雨就不一样了。这个死丫头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居然优哉游哉坐着喝茶?
段茹兰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丢脸,唯独不能在司雨面前没了面子!
“五爷,五爷,这死丫头不是我们家里的人,我这就把她赶出去,别让她碍着您的眼……周司雨!”段茹兰想要上前将司雨拉开,但刚动了一下,立刻就被身后的保镖抓住,摁在了地上,她以为陆五爷不知道司雨的身份,连忙解释,“五爷,您不晓得,这个丫头是专门来讹我们家的,为此她还一直缠着我儿子……”
说到这儿,段茹兰忽然发觉,对了,纪临怎么没在客厅?
司雨听到她这话,不由抽了抽嘴角。至于纪临,那傻孩子出去淋了雨,被人拉回来后,她立刻去厨房煮了碗姜汤,结果就是一个不留神没看住陆五爷,这位爷就往姜汤里加了点药,纪临一喝就倒,被抬上房间去睡着了。
要不然,他绝对忍不住冒雨冲出去找纪氏夫妻。
“你说,她不是你们家的人?”陆五爷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被强制压在地板上的段茹兰,微笑着问。
坐在沙发另一头,远远地避开陆五爷的楚双妍不禁抖了抖,眼观鼻鼻观心,开始在心中为段茹兰祈祷。
纪文翰到底是只老狐狸,他陡然从陆五爷的笑容里嗅出一点不妙的气息,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挽救,旁边的段茹兰就十分笃定地回答:“对的对的,她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心只想攀龙附凤,连脸面都不要了。”
陆五爷捏着司雨圆润冰凉的指尖把玩,淡淡道:“她的确与你无关,这是我的人。”
“是的是的,五爷您一眼就看透了……”段茹兰条件反射地应和着,全在半道卡壳。
什、什么?陆五爷刚刚说的是什么——周司雨,那个出身低微、整天病恹恹的短命鬼,是陆五爷的人?!
段茹兰全然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司雨听见这话,刚喝了口水,差点被呛到,咳着咳着又不由自主地咳出血来,捂着唇蹙着眉似乎十分难受的样子,陆五爷偏头去看她,淡声问:“刚刚才吃过药,怎么又发作了?”
说着就要去捏司雨的脉门,司雨手脚并用地往沙发里面钻,试图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不是,这话也太惊悚了,她什么时候成了陆家的人了!
陆五爷对她抗拒的态度很是不悦,干脆圈住她纤细的脚腕,将人给拖了回来,抱到自己怀中,仔细替她擦去溢出的鲜血:“跑什么,又不是要怪你。”
这么亲昵的动作,落在段茹兰的眼中,就像当头捶下来的棒槌,打得她头晕眼花,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周司雨她……跟陆五爷是那种关系?不可能的吧,像陆五爷那样位高权重的男人,怎么会看上这种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