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雪花飘扬。
在曾经的赵国北方边疆地区。
一个头发银白的布衣老者,正手持一柄稀世名剑,站立在凋零沉寂的桃树林边缘地带。
在他身后,那每一株桃树树干上,都刻写着一行文字。
其皆以赵国文字书写而成。
布衣老者回头望去,静静凝视向桃树树干上的文字,眼神平静中带着澹澹的思念与悲伤。
【赵大有,一十六岁,大月山赵家镇人士】
【姬无康,一十五岁,渑池枣庄人士】
【二狗子,一十三岁,和平寨三里沟人士】
【二愣子,一十七岁,青牛镇大门村人士】
【吕大胆,一十六岁,积雷山攀霞镇回风村人士】
……
举目扫视,静静观察。
那每一株桃树树干上,都铭刻着简单而普通的文字。
但每一行文字,都是一块简单墓碑碑文。
这些密密麻麻的桃树林,代表了当年赵国对战匈奴狼族时,战死沙场的赵国边关守护士卒的最后遗留。
尸体,早已经寻找不回来。
只有简单的死亡记录。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都是我赵国的好儿郎。”李牧目光扫过每一株桃树树干,眼神平静而深沉:“可惜,赵国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可即便如此,这片你们用生命守护过的土地,我依旧会替你们镇守在这里。”
“直到我死在这里。”
凝视片刻,李牧转过身来。
眺望向北方的平原地区。
那里,正是塞外狼族的牧场。遥想当年,每到夏秋时节,水草丰盛的时候。
都会有不少狼族的男女在那边放牧牛羊马匹。
只不过,随着他这些年杀的狼族人越来越多,杀的血流成河,已经少有人胆敢来这边放牧牛羊了。
而他自己,也逐渐有了一个“猎狼人”的新绰号。
不再是当年赵国的武安君李牧。
“如此严酷寒冷的季节,那些塞外狼族的崽子们,若想要活命,必然会冒险南下劫掠。”
“只是有些可惜,那些狼崽子没敢从这里经过。”
“否则,倒是还能再宰杀一批,剁碎成肉泥,来给这些桃树施肥,让这些桃树生长的更加繁茂旺盛。”
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活着,独自驻守在这片严寒森冷的边疆地带。
李牧纵然有心杀敌,亦无力主动追杀。
只能等候那些狼崽子自己闯进自己布下的桃树林阵势当中。
望着茫茫大雪草原。
手持镇岳剑的李牧,只是静静观望,心中带着澹澹的无奈。
“若我赵国的赵骑射大军还存在,区区匈奴狼族,不过是小小狼崽子猎物而已。”
“可惜,一切都已经往事成烟。”
……
……
北方边疆,另外一处苦寒地带。
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少年,正站在一处高地上,举目眺望向北方。
寒风呼啸,吹拂起两人的及腰长发。
可那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却仿佛什么寒冷也感受不到,依旧面色红润有光泽。
“如此天气,那些塞外狼族,肯定又要南下入侵了。”
李左车静静观望片刻,忽然暗自一声叹息。
自己的祖父李牧,还是那么的固执,宁愿选择独自一个人镇守在以前的赵国边疆,也不愿意回家。
在他心中,赵国的武安君李牧,早已经随着赵国一起死去。
现在还活着的,只不过是一个无名之辈猎狼人而已。
誓死驻守在曾经的守护之地。
“师父,我们要帮秦朝出手吗?”身旁,那个面相约莫十岁左右的半大小少年,仰头看向身旁的年轻男子。
那张稚嫩无比的脸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