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庄常曦一怔,才想起自己这一路骑在马上,细嫩的大腿里侧确实被磨破了好几次, 第二日便只能哼哼唧唧地告诉容景谦,说自己不便骑马, 容景谦便让她侧身坐着,总之那伤是好了又复发,除此之外, 脚踝脚底也有不少磨伤。
她身娇柔嫩,十分地不中用,虽然觉得辛苦,也不敢太过抱怨, 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那么多士兵都停下来休息,如此养好了又磨破数次,倒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可见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苦是吃不得的。
只是容景谦居然还记得此事,倒让她实在有些意外。
她道:“谢谢。”
容景谦颔首,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庄常曦此时脑子也逐渐清明了,道:“对了,你为何要说我是你表妹!无论如何,我也应当是你表姐才对!”
虽然她的身世是假的,但她比容景谦大半岁可是实实在在的!
容景谦道:“你生的面嫩。”
庄常曦呆了片刻,竟觉得此理由无法反驳,且让人完全不想反驳,甚至还有点美滋滋,她捏着那木盒,道:“好吧,表妹就表妹吧。”
她这样好说话,容景谦却仍不走,只是时不时往外看,仿佛在等着什么一般。
庄常曦疑惑道:“你在等什么吗?”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庄常曦吓了一大跳,下一刻便有几个黑衣人从窗边跳了进来。
顿时各种被刺杀、被围住的恐怕记忆涌上心头,庄常曦也跟着尖叫一声,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容景谦却像是早有防备,他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三两下就解决了那几个破窗而入的刺客,还有闲暇按了按庄常曦的被子,低声吩咐道:“一会儿别出来。”
庄常曦自然是不敢出来的,她听见无数脚步声在外头响起,容景谦动静极大地和还活着的一个刺客一路厮打至屋外,屋内一时间反倒安静下来。
庄常曦只能一个人缩在被子中,祈祷这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刺客赶紧被解决,外头姚豪的声音不断地响起:“抓刺客……抓刺客!”
之后又是各种兵刃相接的声音,庄常曦瑟瑟发抖,只觉得大冬天的,自己仍是被吓的一身是汗,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终于逐渐安静下来,有人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庄常曦房间的门,是翠儿的声音。
她小心地推了推被子,疑惑道:“庄姑娘?庄姑娘,是你吗?快出来吧,外头没事了。”
庄常曦闷得慌,下意识要出去,又突然想起当初在猎场中的那个“贴身奴婢”,她一顿,隐隐感觉到翠儿在拉扯自己的被子,也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狠狠压着四周的被子,不肯让翠儿掀开。
翠儿显然急躁起来:“庄姑娘!这里不安全,你——”
话音未落,庄常曦听见刀剑入肉之声,随即翠儿闷哼一声,砰然倒地。
庄常曦一抖,有人拍了拍床上这抖成一团的棉花,道:“出来吧。”
是容景谦。
庄常曦连忙掀了被子一看,果然是容景谦,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尚在滴血的长剑,地上是已没了气息的翠儿,庄常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容景谦摇摇头,道:“出去后,什么也不要说。”
庄常曦喘着气,不敢多看地上的翠儿,脚踩进鞋子里,亦步亦趋地跟着容景谦到了院内,便见远处一片灯火通明——金州城内不知何处起了大火,此时将半个天空都烧的犹如白昼。
华君远吕将军姚豪等人都在院内,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火,片刻后,姚豪猛一跺脚,道:“来人!快去粮仓,那是粮仓啊!!!”
庄常曦吓了一跳,心道今天晚上他们才议论过,这粮仓显是极为重要的,若是被烧,后续粮食跟不上,想必后果不堪设想,她侧头看着容景谦,却见他一身黑衣上凝了不知多少刺客的血,只安静地望着那火片刻,完全无动于衷。
吕将军也只是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