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容景谦道。
庄常曦眼睛都快歪了,完全看不到簪子是如何固定住头发的,茫然道:“简单?哪里简单了!我没看懂!”
容景谦说:“那明天再教一次。”
庄常曦回头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样教,我一辈子也学不会啊,我都看不到那木簪是怎么弄的。”
容景谦道:“那就慢慢教,急什么?”
“……就知道嘲笑我笨。”庄常曦把小镜子放在旁边,站了起来,“我出去随便走走,很快回来。”
容景谦也没多问,点头目送她离开,庄常曦走到外头,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这个村落毕竟很小,庄常曦按照记忆中大孟离开的方向一路走着,很快看见了一个极小极破旧的屋子,这么冷的天气,那还不是个完整的木屋,一半和那种棚屋差不多,只堆了许多老旧的稻草。
门也十分破旧,看起来应该是别家人给的,庄常曦在门口停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吱呀一声从里打开,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骤然再见大孟这张脸,庄常曦还是小小地被吓了一跳,大孟看见她显然而已吓了一跳,微微低下头,嘴里咿呀地发出一些庄常曦听不懂的声音。
但她隐约能明白,这是大孟在问她发生何事了。
庄常曦道:“今早,今早对不起,我们是过路的商旅,我,我不知道……总之,冒犯你了……”
大孟还是低着头,像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一般,不停地摆着手,像在说没有关系。
“我听华子兄说了你的事情。”庄常曦咬了咬下唇,“你们是英雄,每一个你们这样的人,才让我们这样的普通百姓能平安地活着……”
她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碎莲纹玉镯往大孟手里一塞:“这个玉镯,还挺值钱的,你找个信得过的人,让他陪你去青州,找个当铺换银子,你可以修葺房子,买一些好的食物,还可以雇人照顾你……”
大孟看着手中突然出现的玉镯一愣,随即连连摆手,嘴里很着急地说着什么,庄常曦道:“你放心,这镯子本来也不是我的……啊不对,也不是我偷的抢的,总之,不能算是我的!它给你挺好的,这不是施舍,也不是什么……总之,你拿着!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帮助的人,也可以帮他!啊,还有,你那些战死的朋友,如果有还未入殓的,你也可以帮帮他们……”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大孟,他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镯子,又抬头看向容常曦,似要哭了一般,庄常曦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千万别谢我,这镯子,以前我给过一些个很不值得给的人,但现在不同,你是值得给的人。对不起,我只能做这些了。”
大孟摇头,咿呀地说着什么,那双灰黄的眼睛里泛出一丝泪花,庄常曦不忍见他的模样,道:“总之,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稍微过的好一些……再见,不用谢我,真的不用谢我!”
说完她就转身跑了,大孟腿脚不便,并未追上,只是在后头仍大声想要表达着什么,庄常曦跑过一个拐角,险些一头撞上一个人,她仰头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容景谦。
☆、碍事
庄常曦一顿, 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到什么了?”
容景谦道:“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庄常曦有些窘迫地挠了挠脸, “我就是不想把宫里的东西继续戴在身上了。”
容景谦道:“嗯, 回去吧。”
庄常曦点点头,和他走了几步, 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容景谦疑惑地看向她:“什么?”
“以前, 我知道你去打仗,恨不得你死在战场上, 天天诅咒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庄常曦十分难受地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 你是将军, 你底下还有副将,有游击将军,有指挥使, 还有许许多多的士兵,他们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