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点了点头,随机想到什么皱起了眉,“那陆寻呢?”
陆远帆还以为赵逢春是在担心陆寻,解释道:“我哥那么地谨慎,要是有什么证据他早就销毁了,不会留下把柄的。”
却没想到赵逢春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相信你哥的能力,只是觉得陆寻的心思太深了。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根本联想不到拍卖会、星月之心和刘胜洗黑钱有什么关系!”
闻言陆远帆眸光暗了暗,是啊,如果不是陆寻告诉他,他又何尝能想到呢?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是他参与了的,但是却被蒙在鼓里的?
“不说这些了,你不是想要我给你画画吗?等我回来。”陆远帆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揉乱了她的头发,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真的!”赵逢春惊喜地抬头,激动地伸出了自己的手,笑着说道:“拉勾!”
“幼稚。”嘴上这么说,陆远帆还是伸出手来跟赵逢春傻傻地小指勾小指。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赵逢春龇着牙笑得格外灿烂,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其实也就是他答应了给她画一幅肖像画而已。
那天见高萱回来的晚上赵逢春就提了这件事,怯怯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帮她画一幅画。
陆远帆一听就明白了她的心思,然而却没接她的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声“睡吧”。
赵逢春乖乖地点头闭上了眼,没再说什么,但陆远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失望。
之前她说话的眼睛明明是亮着的,但是听到他的话后却暗下来了……
陆远帆沉思到了深夜,他的右手不是拿不起画笔,只是画不了以前那么好而已,真的有必要放弃吗?
于伟说过,陈觅夏说过,陆寻也说过,但是陆远帆都没听过,但是这次赵逢春没说,他却听到了心里。
画画曾经是他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他那么喜欢画画,喜欢到不能画宁去死的地步!
陆远帆惘然,直到睡梦中的赵逢春无意识地呓语出了“洛远”两个字,他的心门蓦地打开。
洛远是他,他是洛远,洛远是他忘不掉的记忆,画笔是他割舍不了的情怀。
人生还很长不是吗?或许换一种活法,会得到意外的惊喜。
于是,陆远帆今天提出了给赵逢春画画,有了爱的人心会变软,他愿意为她而改变。
赵逢春想到这一点,既惊喜又感动,那晚陆远帆一下子就变了脸,吓得她不敢再提及,都已经完全不抱期望了,却没想到他突然给了她一个承诺。
他答应了说要给她画画,赵逢春开心地都想跳起来,心中无比地欢喜,原来她在他心里那么重要。
“那好,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嗯,等我回家。”
陆远帆要去警察局一趟,两人恋恋不舍地吻别,赵逢春把他送到了家门口,远远望着他的车离去。
人影都快消失不见了,陆远帆的目光依然不舍得挪开,痴痴看着窗外,愉悦地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真好,他的女人在家里等着他。
然而等陆远帆回了家,赵逢春却不见了……
陆远帆离开后不久,赵逢春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乍一听到电话里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她就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浑身不能动弹。
“蓬蓬,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就算已经过去十年了,赵逢春还是一下子认出来了她,那个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
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现在却突然地出现,赵逢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但是有一点她很确认,她想要见她。
“你在哪里?”赵逢春激动地问道。
电话里的女声略微有些疲惫,捏着嗓子还有点怪,听着忧心忡忡地,“我从网上看到你了,但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没法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