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白的脸,“你这孩子,我还稀罕你那点钱?我在想啊,如果你爸爸现在是正常的,知道儿媳妇做了这么有意义的事,不知道多骄傲呢!”
阮流筝看着沈夫人含泪的眼睛和朱雨晨夸张到近乎扭曲的笑容,心里酸疼不已。
最怕便是看见病人这样的表情,为宽慰身边人强作的坚强,小雨,可以不要这么笑了吗?适当的时候哭一哭好不好?
科室里没有来电话,她便一直陪着朱雨晨,直到帮着沈夫人把朱雨晨送上沈家的车,触摸间,觉得朱雨晨已经枯瘦如柴了,衣服穿在她身上宽大得不像话,整个人纸片一般,随时会别风吹走。
她莫名想到了四个字:油干灯枯。
她恨这四个字!
她更恨自己想到了这四个字!
不!小雨不是油干灯枯的灯草!她是晨曦中的栀子花,白皙,清新,芬芳!
她一定能战胜病魔!挺过这一关!一定能和沈归白头到老!
关车门之前,朱雨晨枯瘦的手指握着她的,轻声说,“再见,姐姐。”
阮流筝摇头,“不说再见,不和医生说再见!”
“你不是医生!是姐姐呀!”朱雨晨笑道,挥挥手,车门关上。
她看着沈家的车离去,怅然回了科室。
“看过了?怎么样?”宁至谦问她。
“说了。”她无精打采地说。
他无奈地看着她,“你以为我问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