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纬霖没想到宁至谦会这么说,微怔。
宁至谦摸了摸饭饭的头,“它姓阮,叫阮小念。”
“谁说的?”薛纬霖一怔之下脱口而出。
宁至谦目光掠过阮流筝,仍是温润,“我说的。薛先生,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下次有空再聚。”
这回说完是真的抱着饭饭上车走了。
全程,阮流筝没有机会插上一句话。
薛纬霖看着他的车渐渐驶离,眸中惊诧未退,叹道,“流筝,你这位前夫,可真是霸道又无赖……”
阮流筝也还在这出戏里没出来呢,一眨眼的工夫,她的狗就叫小念了?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流筝,他不该做医生,应该去当律师,估计死人也能被他说活,地球指不定真的被他说方了……”薛纬霖哼哼两声。
阮流筝心里此时不知道该作何想,也哼哼了两声,“谢谢夸奖。”眼前浮现出当年他叱咤辩论会所向无敌的画面,时隔多年,还清晰如昨。
“流筝。”薛纬霖看着远处,那人的车早已没有了踪影,“我不会就这么甘心的……”
阮流筝无语,突然觉得这两个男人都无聊透顶。
“我还有工作要做,我先进去了,薛先生,晚安。”她转身回了家。
她很怕妈妈问她为什么又和宁至谦搅和到一起的事,所以一进家门就低着头飞快上楼,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妈妈居然什么都没问。
也好。大概妈妈都麻木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渐渐变成了这样,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她当晚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忽而一笑,好似什么都明白了,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
宁至谦那晚走的时候是特别温和的,没有一丝丝暴风雨雷阵雨哪怕绵绵细雨的征兆,所以,第二天她去科室的时候也就记得他捏过她的下巴这个小过节了,还抱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心态。
当天是没有安排他的手术的,但是也并不闲着,从早忙到晚的生活是每天日常,可他却还给她一本不知什么鬼病例,说下班的时候急着要,复印机出问题了,要她手写抄完……
她只好用一切工作之间空闲的时间,恨不得连呼吸的间隙都不要浪费,午饭就吃了五分钟,终于在下班的时候给他把病例誊写完,一大本啊,她好像自高考过后有了电脑这个玩意儿就没再一次性写这么多字了,手酸得快要废掉!可谁让她是学生呢?
她把抄好的病例交给他,他看也没看就锁进了抽屉里,问了她一句,“抄累了没有?”
“废话,你自己怎么不抄抄试试?”她揉着手腕。
“我很忙。”他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什么理由?
好吧,她一个小徒弟,在工作上老师说什么她做什么,这是必须的,但是发发牢***总可以吧?她不服气地回了一句,“那我也很忙!”
他忙的每一个瞬间她都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忙!今天还去食堂给他买了午饭!她自己五分钟吃完!他吃了快半个小时!她在抄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他还在那吃午饭!到底谁更忙?
他沉着一张脸,“你忙?你忙还有时间给两只狗结婚?我看你挺闲啊!”
“……”不是在说誊抄病例的事吗?跟狗有什么关系?他的思维到底是滞后还是超前?跳跃得太快!
“范蠡和西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简单的事?”他看她一眼,“挺会玩啊!”
她僵着脸,“谢谢,我当表扬听了。”
“我说你是不是不长记性?”他突然就暴怒了,在办公室爆发了。
虽然此刻没人,但是外面有人啊,护士都听见了,探着头进来看热闹,看见被训斥的阮医生,还高高抬着头,心里暗暗敬阮医生是条汉子,能被宁医生骂还不低头的,就只有阮医生了!
他大概也觉得此事让外人听见不妥,重新控制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