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喜欢陆勉这件事,可能阿姐以为她一直不知道,可即使那时她再天真,又怎可能看不出来阿姐每次见到陆勉时眼中的情意。只是她不愿去说破,怕说破了与阿姐之间就会有裂痕,心里却也很难不在意。
那段时间她疏远阿姐,与陆勉吵架,她的脾气变得很坏。甚至在发生火灾的前一刻,她与陆勉还处于冷战中,这在之后多少个午夜梦回她深深懊悔,想若她与他没有闹矛盾,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那样?
而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认为阿姐除了与父亲决裂外,是因为陆勉死这件事让她对这片土地再没有一丝留恋。可如今,翟靳把这一切都推翻了,他要她相信给她看见的东西,从遗址大楼到远郊小屋,再到……那片她没有踏上过第二次的坟地。居然,当年身葬陆勉的坟地就在当初关翟靳那排屋子的附近,翻过一个土坡就到了。
哪怕只去过一次,她仍然能循着记忆准确找到那块墓碑。站在墓地前,看着石碑上灰白的照片,心头黯然成伤。
总算翟靳没有在那时候多说什么,全程只默站在不远处等着。等她收拾心情走过去,等着之后给以她更沉重的一击。
“你想去找她吗?”joe突然提问,打断了她的沉思,抬了抬眸没作声。
而joe在问完后也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相比在吴城,去澳洲林可那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能暂时避开这些事。但是他有犹豫,去了澳洲就脱离了他掌控,哪怕可以安排人守着,但也没法顾及全面,一旦出事鞭长莫及,他就算赶过去都来不及。
所以但若妙妙有这心思,都要掐灭在萌芽里。
却没想林妙与他心思走到了一起,摇了摇头道:“找她又能如何?去问她的腿为什么会断吗?还是问她当年的事?”如果说她曾有多放不下,阿姐就有多想忘记,再去逼问只会揭开那过去的伤疤,疼上加疼。阿姐如果真的释怀,就不可能在上一次她打电话过去说爸中风瘫痪时表现得无动于衷,也不会在澳洲相遇时要极力否认与她相识。
阿姐说:就当从没见过她。
这已经是对过去最好的诠释了,从没见过,她不是林可,只是在澳洲小村里居住的一个华裔女子。
或者,林妙垂了眸轻声道:“我该见的人是我爸。”
joe闻言眸光一闪,“你看到新闻了?就不怕又是一场诱骗你的局?”
“诱骗也好,局也好,有些事只有从他那才能得到真相。joe,你陪我去好吗?”
听她如是要求,只一沉念便应了:“好。但是要明天,现在太晚了。”
林妙看了眼漆黑的窗外,笑道:“那是当然了,我不至于无理取闹到要求大半夜地再去医院。”joe微默,停滞片刻后说:“不想笑就别笑了。”
嘴角的弧度微僵,向后窝进椅子里,钝钝地想:除了面带笑容她还能怎样,要哭吗?眼泪这东西太苦涩了。
老实说,她真的不愿再去深究过往了,越往深里挖就越让她害怕,可有些东西根本不是她说放下就会消失的,就如她跟父亲之间早已冰封的关系,终究还是要被连根拔起。
第二天林妙起的很早,起身去梳洗时joe还在睡,等她洗漱完出来见他已经站在床前穿衬衫了。他今天找了件藏青色的衬衫在穿,从袖口到领口都熨烫齐整没一丝皱褶,通常都是他自己烫的,这些生活里的细节比她都要细致。
深色系穿在他身上会显得稳重老沉,加上他眉眼清冷,便自成威慑。心念微动间她开口:“穿那件白衬衫吧。”
他闻声转过头来,眸光寥落在她身上只顿了一秒他就应:“好,你帮我拿。”这般说着时手上开始解已经扣好的扣子。等林妙翻了白衬衫出来他早已光裸了上身等在那,精壮的上身皮肤白皙匀称,没一点赘肉,体型健硕。
犹记得最初她谎称他是健身教练,除了白了点外,他这身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