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给吹得睁不开眼,令她寸步难行。
沽酒默默地站在门后,手中的剑又重新拿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收回了剑鞘之中,对准了沈梨的后心窝。
等风雪平息,沈梨一睁眼,却惊觉自己今儿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在她几丈外地儿,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前,沈澈笑意微微倚在门框上:“夜深露重的,暖暖你想去哪?”
“二哥。”沈梨攥紧了鞭子,“你不是在沂州吗?怎么来了这么个荒凉僻静的地儿?既然来,怎么也不同妹妹说上一声了。”
“我若是与你说了,那今儿就没二哥什么事了。”沈澈比了个手势,无数的暗卫从外面涌入,将她连同整个院子团团围住,“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妹妹太聪明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你说,你明明同阿阑是龙凤胎,怎么你就不像阿阑那般稍稍蠢钝些?这样,我也用不着这般大费周章的。”
沈梨微笑:“二哥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若是如同二哥这般聪慧,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沈澈笑了下,算是应承了沈梨这一句带着嘲讽的恭维:“我聪慧也好,你聪慧也罢,总归我们是兄妹,暖暖,时辰不早了,你去就寝吧。”
“这儿的事,有二哥处理便够了。”沈澈话音刚落地,围在院子中的暗卫,便齐齐的朝着沈梨走了一步,那架势大有一种,只要她不回去,那他们便不会手下留情。
沈梨嘴角微抿,并未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二哥这是何意?是想与妹妹动手吗?”
“这不是我的本意,可若是暖暖,你不识趣,也怨不得二哥这般对你了,你该知轻重的。”隔着一院的月色,沈澈面容带了稍许的阴沉。
“这些年来,我虽不像哥哥一样,为了沈家殚精竭虑,可到底也不该担上不知轻重,这四字。”沈梨说着,“倒是二哥,你用我来牵制阿瑾,可担得起祖父的教诲。”
“我沈家一向光明磊落,何曾要用这般小人行径。”
“这些年,我们用的小人行径可不算少。暖暖,这是谋略。”
“就算是谋略,那也该尊重一下我的真心吧。”
沈澈也明白自己这次做得的确过分了些,他嘴角绷直,可说出的话,却十分不中听:“真心?暖暖,你若真要真心,那当初你就该舍了沈家女这个身份,一辈子都呆在他的身侧陪他,而不是南王去了之后,你便与他回来,还与他有了婚约。”
“婚约?”沈梨轻扯着嘴角,“我倒是想退,可陛下下旨,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退婚?二哥,我只是想去瞧瞧他的安危而已,并未想过要做什么,也未想过要背叛沈家。”
“广陵王不愧是将门之后,我们那些雕虫小技可入不了他的眼,再言他身边还跟着傅燕然,能有什么事。”沈澈脸色有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