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指压了压耳旁被吹起的长发,别在小巧秀致的耳后:“傅三公子。”
清清冷冷的女声响起,是意料之中的熟悉,傅燕然温润雅致的面庞也带了几分笑意,他转身拱手:“宜姜郡主。”起身后,瞧着她眼中倒是不由得带出了几分惊艳来。
他一向都知沈家的姑娘个个都生得美,其中以沈梨为首,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年少时也不由得对她生出了几分旖旎来,这着实是因为皮囊惑人的缘故。
而沈梨生得最好的,便是那一双灵秀的眉眼,如远山薄雾,也似春水涟漪。
沈梨往前走了几步,与傅燕然并肩而站:“此处寒凉,也无甚什么人,不知傅三公子不在前堂凑热闹,来这儿做什么?”
傅燕然眼中似蕴含了水波,听见她这话竟然荡漾开,他低笑着:“自然是为了让郡主找我,毕竟前面人多,不太方便说话,郡主以为了?”
“其实我是不大愿意同你说话的。”沈梨道。
傅燕然毫不在意的一笑:“不知可是傅三做错了什么,惹了郡主不开心?”
“你我之间何必在此装傻充愣的。”沈梨偏头看他,“或许是傅三公子贵人多忘事,忘了沂州发生的事,可需要我提点几句,看看傅三公子能不能想起些什么来?”
傅燕然听见这话,不由得又笑了:“郡主还真是好记性,不过此事都过了这般久,郡主竟然还念念不忘的,着实是让傅三感到几分惭愧。”
“傅三公子想要我的命,我自然得好好地惦记着,免得哪一日,一时疏忽大意,就又遭到傅三公子的手中了。”沈梨瞧着他,“傅三公子如今脚下站着的地儿,可是我沈家的地盘,您就不怕吗?”
傅燕然道:“自然是怕的,不过在怕,也得瞧瞧郡主选夫,免得日后傅三回了长安,不太好给王爷交差。”
“王爷?”沈梨愣怔,半响之后,才低头苦笑,“以前就是听你们世子世子的唤他,都忘了他如今已经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是大燕的广陵王了。”
“如今郡主不是知道了吗?”
沈梨点点头:“是呀,知道了,那我这事他知道吗?”
傅燕然一听,顿时就警惕起来,他心下七拐八拐的,然后在沈梨冷冷淡淡的目光中,才温煦一笑:“自然是知道的,要不然王爷不会将我给派过来了。”
“王爷还说,等着郡主觅得如意郎君,你们大婚当日,他必定备一份大礼,好好答谢郡主,恭贺你和你的如意郎君白头偕老。”
沈梨极冷淡的点头,面上未露出半分情绪来:“那他是不是要和陶姑娘成亲了?”
“是呀,他们成婚的日子已经择定了,便是过年那几日,有个黄道吉日,最适合婚嫁了,王爷还让傅某带句话,不知郡主可有闲心过去观礼?”傅燕然继续道,“毕竟你们也曾是夫妻,所谓千年修得共枕眠,王爷还是希望他再娶之日,郡主能在场恭贺他和陶姑娘琴瑟和鸣的。”
挟着寒气的北风簌簌而过,沈梨只觉得她四肢僵硬的半分不能动弹。
就连嘴角的笑也带上了几分勉强:“傅三,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信几分?”
“郡主信也好,不信也罢,那都是你的事,傅三也只是负责将王爷的意思带到。”傅燕然又道,“还忘了说,王爷还让傅某转告你一声,你派过去的人,实在是太大意了。”
沈梨豁然抬头,眸子冰凌凌的。
傅燕然依旧是一脸温煦的笑容,半分不曾改过:“时日不早了,我大哥还在前院等着傅某了,就先告辞了。”
语毕,傅燕然转头欲走,还未走上两步,就听见女声再次传来:“他还好吗?”
傅燕然眯着眼笑:“挺好的,加官进爵,娇妻在怀的,能有什么不好?”
“毕竟世人常言,人生四喜,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如今王爷占了前头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