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然回望。
只见还未完全闭合的城门处,有一人身姿如竹的坐在马背之上,就像一柄出鞘的绝世名剑,凛冽,冰绡,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气。
他心骤然一停,呼吸在刹那停歇。
“临渊,你……回来了?”
001疯魔
这些日子,没人愿意触姬以羡的霉头。
就连太子姬以墨,瞧见他也是战战兢兢的,只恨不得能绕着他走。
着着实实也是因为那一封休书给闹得。
话说那日,姬以羡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在城门口遇见傅燕然却也没当一回事,直直地便冲回了王府之中,正想翻进寝房,将那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以慰相思,可谁知那屋内空空荡荡半分人气都没。
在他打发脾气之后,府中的暗卫才告诉他,昨儿一早太子殿下便派人接她入宫。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便赶去了东宫之中,这一路上他心跳的极快,几欲从胸腔之中跳出来。
那一晚的月华浓浓。
姬以墨被他从香软的被子中扯着醒来时,先是一愣,随即便吓了一跳,指着他,大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暖暖在哪?”姬以羡不愿与他废话,急急忙忙的问道。
他瞌睡连天的一指:“隔壁,西厢房。”
城门口,傅燕然沉默地站在那,空旷而冷寂。
炽夜几人也在姬以羡的身后随即赶到此处,他们瞧见傅燕然个个都是一愣,随后翻身下马:“傅三公子。”
傅燕然没有回应他们的问好,只道:“你们知道这次临渊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原因吗?”
炽夜正要摇头,就听见一旁的时九欢快的叫道:“主子是在得到了南王来长安的消息后,这才决定赶回来的。”
“属下旁击侧敲过几次,主子好像很是担心主母会跟着南王跑了。”
傅燕然眉头一皱,转身遥望那依旧明亮的宫阙,心中骇然掀起了巨浪滔天。
要出事了。他想。
得到了准确的位置后,姬以羡也不做停留,赶忙就朝着西厢房去了。
自他得到卫砚也在长安的消息时,心中便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自个什么东西要被抢去一般。
他走到西厢房的院子前,大力将院子的推开时,一下子就将容陵半阙几人给惊醒,他们从树上往下瞧,借着那朦朦的月色看清人脸后,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的立马飞身而下,站在两旁:“世子爷。”
“暖暖在哪?”姬以羡沉着嗓子问道。
容陵不敢含糊,立马就指向了另一间屋子:“世子妃如今应该还在休息。”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暖暖可曾和卫砚有过接触?”姬以羡一边朝着屋子走,一边问道。
容陵一听,瞬间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整个人都有些绷不住,世子爷明明是在宜州,怎么还知道长安的事。
许是他的磨蹭一下子就激怒了姬以羡,他停下脚步,阴测测的转身:“你这意思是,她俩有过接触?”
容陵垂首:“是。”
“谁准他们接触的!”姬以羡盛怒,当即伸脚便朝着一旁的柱子踹去,只听见一声巨响后,那坚硬的柱子竟然被他踹了一个洞出来。
刹那,容陵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加不敢直视姬以羡那张盛怒之下的脸。
面前的屋内烛火昏暗,像极了无人之地。
姬以羡双眸一黯,随即便又带出了滔天的怒气,隐隐的红血丝都将整个眸子充斥。
凭借他的功力,如何会不知道这屋内其实已经没人了,只是他不愿相信罢了。
只是不愿相信,他的暖暖终究在沈家和他之间,还是选择了……抛弃他。
明明那日在云州,她选择的人是他啊!
为什么?
为什么给他希望之后,又要将他推入深渊之中?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