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她倒是知道些,就是莫许初那位原配,在同莫许初和离之后,不过半月有余便成了东宫中的一名侍妾。
她早些年的时候,倒是见过一二。
颜色可人不必说,只是做出的事,未免听着叫人寒心。
不过当初除了那位奔着荣华富贵去了的姑娘,如今也不该是他孤身一人才对。
莫家两位夫妇,都还在壮年,就算路途艰辛,也不该就这么没了,还有陌锁离的亲妹,那也是同她一般大小,娇气是娇气了些,可也应该陪在他这位兄长的身边才对。
纵然心头有万千的疑惑,可沈梨紧缩的眉头在陌锁离的注视下,慢慢地抚平,轻声道:“有些意外,你竟然是莫家长房的嫡子。”
“也没什么意外的。”陌锁离声音平淡回了句,竟然叫她一时之间听不出来喜怒来。
沈梨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回了。
那桩贪渎案,或许是有人陷害,但大理寺的人,也确确实实是在莫家长房的书房中搜罗出了证据来,在证据之前,着实也算不得什么冤枉。
况且,他们贪渎的还是军饷。
也无怪嘉宁帝当时这般生气。
沈梨抿了抿嘴角,又道:“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不曾见你父母和妹妹?”
“死了。”陌锁离淡淡道,“我父亲是文官,母亲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哪里受得流放之苦,在加上当时家母身患顽疾,便在去岭南的路上断了气,至于舍妹……”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沈梨总觉得在她提到那个小丫头的时候,陌锁离整张脸顿时就扭曲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恨意,宛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直直的朝着沈梨扑面而来。
就在陌锁离变脸的一霎,沈梨眼疾手快的便拉住了他陌锁离的手:“陌锁离,你在想什么?”
许是沈梨的声音起到了作用,陌锁离脸上的恨意如潮水般骤然退却,他低着头喝了口茶,平复了心中的怨愤后,这才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往事来。”
瞧着他那副想要毁天灭地的模样,何止是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莫家也算是风光霁月的名门世族,能让陌锁离毫不犹豫的背叛了莫家和大秦,转投到了广陵王的门下,这其中发生的事,沈梨并不敢深思。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对大秦更加失望。
“既然是不太好的事,那就别想了,我出来这般久,也该回去了。”沈梨将他的手给放开,整个人不急不缓的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窗扉外,清风送来。
陌锁离仰头盯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的点头,也跟着起身:“那我送你回去。”
沈梨点头,算是应允了陌锁离的话。
他们是在茶楼的二楼,楼上虽比不得大堂中人声鼎沸,却也并非清寂如同在山中的岁月,半分声音也无。
两人一前一后的刚走到楼梯口,沈梨便耳尖的听见了小二谄媚的声音,以及一道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情绪起伏的声调。
沈梨整个身子顿时一僵。
他们相知相识十六载,对彼此真的是再熟悉不过,别说她如今毁容成这般,就算是化成灰那个男人也能一眼将她认出来。
见着沈梨不动,陌锁离好奇的上前一步,同她肩并肩的站在一起,偏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卫砚的声音一寸一寸的近了。
沈梨也越发沉默,她将头微微垂下去,偏头道:“走吧。”
陌锁离虽然不太明白沈梨怎么突然神色恍惚起来,可听见她的话后,却也没有多问,护着她就走了下去,却在拐角那与卫砚狭路相逢。
陌锁离这一年来跟着广陵王南征北战的,卫砚虽是金陵城中娇生惯养的王爷,但也随着景阳候上过战场,是以两人也曾见过。
就在两人打了一个照面时,陌锁离挺身上前将沈梨护在了身后,与卫砚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