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拿着姜嬛的字迹给寻你,让你帮我分辨一下,这是出自那位书法大家,你可记得?”
韩雍仔细回想了一下,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后来,你说这位大家是大秦人氏,回去之后,我想着能学到那位大家书法的必定是大秦权贵之后,便用府中仅剩的云雾茶试探了一下。”姬以羡眉间似乎浮出了极淡的遗憾,“可她只觉得好喝,并觉得识得此茶,就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后来,我见着她喜欢喝,便将剩下的都给了她,这般喝着,自然而然也就熟悉了。”
韩雍挠了挠头:“此言当真?”
“我作何要骗你。”姬以羡又道,“凭一个面容尽毁的姑娘?”
“此事大概是你多心了。”傅燕然也认真的思忖了一会儿,然后下了结论。
毕竟依照姬以羡这般冷心冷肺的程度,要想对一个人动心很难,何况那人还不算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或许,连个清秀佳人都够不上。
这么一想,傅燕然只觉得甚是有理,然后心宽了,也心安了,再接着,他便将这个问题弃之脑后,和两人商议起了正事。
从书房出来后,姜嬛只觉得自己心肝肺都好像被烈火灼烧一般,实在是痛的难以忍受。
这一难受,也懒得再回屋子中去装什么孱弱,干脆翻墙直接跑了。
其实就算了跑了,她能去的地儿也就两个。一个是玉祁那里,另一个是穆重和朱辞镜那。
姜嬛一路疾行到玉祁那里的时候,他正敞着衣裳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小憩,听见她推门而进的声音,一跃而来,将自己的给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怎么来了?”玉祁一边系着衣裳,一边腾出一只手指着她。
姜嬛自个寻了一个地儿坐下,开始兴师问罪:“我昨儿明明是在和你喝酒?为什么我一醒来却是在济世堂?你将我送过去的?”
“是他们来茶楼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你。”玉祁已经极快的将衣裳带着给系好,又恢复了原先玉树临风的样,“瞧着你喝醉了,姬临渊便将你从我的面前给抢走了。”
姜嬛挑眉瞧着一派悠闲的人:“难不成姬以羡没有认出你吗?”
“认出了又如何?”玉祁十分自得的打了一个呵欠,“因为我与姬临渊做了一笔交易,所以我围追堵截杀他的事,他自然不会再追究。”
姜嬛嘲讽道:“还真没瞧出来,玉公子的这个手段也不小,到处与人合作。”
“保命而已。”玉祁轻松地一笑,在她的对面寻了一个地坐了下来,“你今儿来,找我叙旧也好,质问也罢,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沾酒。”
许是刚才玉祁坐下的动作过大,有灰尘落了下来,洒进了茶盏之中,灰蒙蒙的一片,将那白瓷都给覆上。
“不过,你这脸是怎么回事?”玉祁指了指她的脸,“你是打算将脸治好吗?”
“嗯。”姜嬛不太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与姬以羡,到底交换了什么?”
玉祁以手敲着铺满了灰尘的桌面:“你作甚要问这个?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姜嬛,我今儿有没有与你说过,你的眼神不太对。”
姜嬛眼神有一瞬间的迟疑,还没开口,就听见玉祁又继续说道:“你从不曾这般慌乱紧张过,就好像得知自己已经病入膏骨,药石无医般。”
在玉祁说话的时候,姜嬛已经闭了眼,不过瞬息之间,她便将自己的状态给调整好,又恢复了成了原先那般冷淡的模样。
“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平息下来之后,她才缓缓说道,“梦中景象有些可怕,一时之间竟然难以走出来,大概也是因为,太过真实了吧。”
玉祁嗤笑,显然并不相信姜嬛的这一套说辞:“你既然不肯与我说实话,那我也不会再三逼问你,不过我这儿却有一个大情报,你想不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