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故事!
钟二说:“从今以后,你就叫我……”
方未还真的认真看着她瞪着她说,钟二把自己的名字在嘴边转了一圈,竟然没能比出马三丫和钟二到底哪个土,眼珠一转,说道:“叫我宝贝儿吧。”
车身整个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金华的眼角一抽,顺子倒是没有反应,只有王七还是下意识的说了句:“不要脸。”
说完之后,钟二没怎么样,他自己先脸脖子通红,生死面前,所有的龃龉都变的浮云一样浅淡,他可是还欠着人家一条命呢。
方未借此机会,赶紧转过去不搭理钟二,但靠着车窗不停焦躁抠着扶手软皮子的手指,泄露了他此刻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
“你还说我?”钟二撇嘴笑着说:“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说我不要脸?我又没让你叫宝贝儿,怎么着,你还想以身相许啊?”
钟二这么一说,反倒是悄无声息的化解了王七的尴尬,他红着一张脸,吭哧道:“以身相许……”
前座的两人都竖起耳朵,连抠皮子的方未都停下了动作,就听王七又说:“那是不可能的事儿,我的心只留给我的翠花,不能随便给你马三丫。”
“滚蛋!”钟二笑骂了一声,车子里的几个人,也都微微的勾起了唇。
回程的路很顺利,钟二起先还时不时的和王七扯皮,一次出行,她们之间的无形的壁垒被打破,钟二也试探出了方未并不像面上看着的那么冷,对于这个结局十分的满意。
半路的时候,钟二闭着眼,脑袋开始摇摇晃晃,她心之所向,自然是朝着方未的方向倒,头轻轻的枕在方未的肩上,这才心满意足的沉睡。
方未一直在默默无声的抠那一块儿车皮子,其实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要么一片空,要么嗡嗡嗡,钟二头靠过来,他蹙眉想要伸手推,但是却伸到一半儿,鬼使神差的顺着钟二的眉眼描摹起来。
描摹到一半,他惊觉自己不对劲,立刻收了手,这时候车厢里只有他和开车的金华都精神着,顺子和王七也已经歪着头睡着了,方未的视线通过后视镜里面和金华对上,旋即飞快的错开。
方未伸手推开了钟二,正正的做好了,视线又转回了后视镜,和金华坦荡的对视——我不是,我没有,我很正常,方未自认将这个意思传达给了金华,他才转开眼。
然而没一会儿,钟二又晃悠悠靠过来的时候,方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感觉到肩膀一沉,他马上看后视镜。
金华还真的看着他,方未和他对视竭力的表达着——不赖我,她自己靠的,不关我事儿。
“怎么了?”金华见方未一个劲儿的看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疑惑问道:“你想尿尿?”
方未:“……嗯。”
“稍等一会儿,我找一个树少的地方。”金华还担忧道:“很急吗?我怕树多了会有什么东西……”
“不急……”方未说。
又往前面行驶了一会儿,车子在空荡的马路边上停下,方未下推开钟二的肩膀,戴上防毒面具,开门下车尿尿。
夜晚的黑灰尤其密集,却实际上空气闻着并没有异味,凉凉爽爽的,钟二被开门的凉气冲醒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扒着车座问金华,“华仔,咱们还有多久到家?”
金华的眉梢微微挑了下,把家这个字,在心中咀嚼了两遍,然后无论如何也同安乐园联系不到一起。
他从前确实有个家,只不过……
“快了,半个小时。”金华不动声色道。
钟二点了点头,见方未进来,笑嘻嘻的伸手去给他拍身上的黑灰,还调侃道:“你是不是肾不好啊,还有半个小时,憋不住了啊……”
方未摘下了防毒面具,抿住嘴唇没接茬,车子重新启动,总算冷着脸转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要是睡不着,也得让别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