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十分瞩目。
她担心棠婳像玉苓那样想不开,尝过宫中的奢靡,再去过平常日子,会十分失落。
清沅小心展开信。棠婳这封信应当是在婚后安定下来之后写的,写得很长。
棠婳详细写了她如今住的这座古城。她如何随婆婆去上香礼佛,在路上所见所闻。又写了如今家中在城中的宅院,在乡间的一所别院。她又如何按照自己的喜好,打理了院子,养了猫和犬。
她还提到了夫君在准备科举,她每日仔细为夫君准备饮食,整理书本。还有夫家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在当地也算有些脸面,家中人口众多。她时常与妯娌时常来往,互相走动,还有许多小侄子侄女,都活泼讨喜。
棠婳的信写得很琐碎,但清沅读懂了她的意思——棠婳在说,她没有不甘。她过的日子虽然平常,但平和喜乐,她很享受。
字里行间,棠婳仿佛就在那里,又变成了那个入宫之前的姑娘。她不卑不亢,但清沅知道她经历过了宫中的考验,她的心更平和了。
棠婳的信里还提到了玉苓。唯独提到玉苓的时候,棠婳还是讥笑了几句,这让清沅忍不住发笑。
棠婳提到玉苓也订了亲。她们这一批同时入宫,又几乎同时出宫的少女,在出宫之后都很快订了亲。在宫中历练过的伴读,只要不出大事,总是不愁嫁的。
玉苓与一位礼部尚书的儿子订了婚。与太子比,当然不算什么,但与棠婳比,玉苓自觉高出一等,特特亲自写了信告诉棠婳,是为忍不住去向棠婳炫耀。
棠婳在给清沅的信中也嘲笑了两句玉苓。
只是这时候这种互相嘲笑和炫耀,都显得那么可爱。毕竟不用赔进青春和性命。
清沅又看了一遍棠婳的信,笑了一会儿,才放下信仔细收好。
玉苓倒是没有写信给清沅。清沅想,要么是觉得对着王妃没法炫耀,要么是觉得宁州苦地,她这个王妃没前途,也不用费心结交了。
但清沅对这结果已经很满意了。玉苓的小奸小坏,糊涂,软弱,就适合放在一个普通官宦人家,她再掀不起风浪,造不上大波动,也许还是会祸害人,但顶多只是祸害她身边院子里的几个人,最终祸害到她自己身上。只是到那时候,再没有顾太后做她的后盾。
清沅暂时没有向萧广逸提起棠婳的信。
萧广逸也十分繁忙,他领着敖桂等人,天天在宁州城里跑。明面上忙着生意的事情——做生意揽钱,对一个王爷来说并不引人注目。实际上是在关注城中丹支邪人的动向,另外他还在找宁州城的能人,想尽快把这些能人都找到,安顿好,不让他们有后顾之忧。
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半个月。
王府井井有条,清沅也有些空闲,能时常叫些夫人姑娘来陪她茶会说话。这些夫人原本很少办茶会。清沅倒不在意她们不精通此道,她办茶会并不是真为了与人切磋茶艺的。
她主要是为了笼络人,顺便打探消息。很快大家都知道燕王妃办的茶会十分轻松,也没什么忌讳,大家就是坐下来喝喝茶说说话,也不会一味求静,憋着人不许高声说话。
这天清沅正在茶会上听众人说话,忽然她的心腹侍女走进来,贴在她耳边道了几句,清沅眼睛一亮。她抬起眼睛低声道:“让他在隔壁候着。”
茶会一结束,清沅就叫人到面前说话。来人从京中来,也是他们的耳目之一。
他向清沅禀道:“静珑真人已经被秘密处死了。”
清沅道:“什么时候,在哪里?消息确实么?”
耳目道:“应该是在二月底三月初就被拘禁然后处死了。三月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静珑真人。宫中的消息,说是两仪宫禁提静珑真人的名字了。之后静珑真人的师父曾经去过一趟宫中,回来之后就立了个衣冠冢,但没有碑没名字。去她师父那里打探过,是在宫中犯了事,所以不敢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