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广逸想,他与顾清沅终究会走去两条路上,此时同行的一段,也并非光明正大,迟早会结束。
他何必用这一点心动扰人,更不能让这一点心动扰己。
接下来他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与顾清沅之间还是一切如故就好。
安平公主的懿光园那边,燕王不陪太子的时候,很少主动过来。不过这天午后,他还是去了懿光园,说是来懿光园的藏书阁找几本书。
安平一见到燕王就说起不久之后要去丰城消夏的事情。太子留守京中监国,不能同去。安平就与燕王商量着丰城那些地方好玩。
燕王一到安平那里,就见清沅和棠婳在书房中。隔着书架,他看到两人的身影,正一边低声说笑,一边整理着书本。
燕王彻底放下心,与安平说起话来。
安平又问他去丰城的时候,会不会把丹支邪人带上。燕王道:“他们还不熟规矩,去行宫也不适合。”
他本来就不打算带上敖桂。暂时让敖桂在京中磨磨性子。
兄妹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燕王要的书都找到了,宫人捧了来。清沅也没出来与他见礼说话。
燕王回去之后,随手翻了翻那几本书,终于在中间一本中看到夹着的一张纸条,上面是“一切平安”的符号。不知道顾清沅是不是找书的时候夹进去的。
燕王看了就笑笑,顾清沅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清沅这边想着,她夜里没出现,燕王肯定会怀疑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她今日一早就把做了“一切平安”符号的纸条随身带着。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好几种不同的纸条。
这种纸条被外人看到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清沅只要动作小心就行了。
又过了两日,燕王才又在夜里去了懿光园。
清沅这一次早早就在窗边等他了。两人一见了面,清沅就含着歉意笑道:“那日本来没事,倒让你虚惊一场了。”
燕王想她这“虚惊一场”也不算说错。他本不打算追问那天的事,不过既然顾清沅提起了,他就问一句:“是临了有事绊住了?”
清沅道:“棠婳要与我夜谈,在我这里住了一晚,与我一起睡的。我不好随意走动。”
燕王心中失笑,他没想到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
清沅又道:“不过棠婳与我说的事情,与玉苓有些关系呢……我告诉你也无妨。棠婳最近也看不上玉苓了,想与我联手,孤立玉苓。”
燕王就道:“这是你与叶棠婳的事情,不必问我。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清沅道:“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若我们万一对玉苓下狠手,你事后不要怪我没和你说。”
燕王就道:“随你。”
他不信叶棠婳和顾清沅两个人会对玉苓下狠手。小动作也许会有,但危及性命的事绝对不会有。她们要干出太出格的事,顾皇后也不会饶了她们。
清沅说这个话,只是以防万一。
她心里叹口气,燕王似乎是永远不打算告诉她,他与玉苓之间到底是什么矛盾了。
两人不再提棠婳与玉苓的事情,说起了端午那天见到的敖桂。清沅不再说要杀掉敖桂的话,而是赞许了敖桂几句,但她还是说燕王想要调/教他,恐怕很难。
毕竟敖桂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十二岁。若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给他好吃好穿,带他开开眼界,就很容易对大人生出依赖。
燕王道:“敖桂这人,花一年两年是不可能拿下他的。至少要五年时间。”
清沅心道,五年时间,足够让许多事情天翻地覆。但她没说出口。
五年之后,她与燕王早就分道扬镳了。敖桂这事情,看来是轮不到她来操心了。
清沅又道:“我从安平这边听到的消息,她是五月二十八日动身离京启程去丰城。你什么时候走?”
燕王道:“我会在宫中再多陪太子几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