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声音里元气还足,他的腿又真磕得疼了,干脆就起身坐在了一侧,手还是放在珈以的后脑勺上,“喔,我还以为,我的小加法是被哪个臭不要脸的小男生抛弃了,或者是肚子饿得难受了,悄默默地躲着哭呢。”
听这话音,像是只与人闹了矛盾,还没吃大亏。
沈寄比着自个年少时遇见的事,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还记得欺负回去,才像是我养出来的。以后要是还有这事儿,别怂,记得还有我给你撑着……”
他话还没说完,怀里就多了个软乎乎的身子。
珈以靠下来,就像是累极了的旅人依靠在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下那般,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他的荫蔽之下,“沈叔,我就难过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沈寄一怔,想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低头看见怀里安安静静的小小一团,又将疑惑憋了回去,伸手从她头顶顺到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结果十分钟过去,小姑娘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
沈寄啼笑皆非,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臂,把小姑娘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放下后还有些说不明的憋屈,伸手弹了下小姑娘扑在枕头上的长发,“害得我一路跑回来,结果就是给你当抱枕的。”
话是这么说,可想到刚才小姑娘依恋的模样,他又微妙的觉得有些满足。
沈寄回到客厅,也懒得再吃饭,从冰箱里摸出瓶酸奶,拧开盖子喝了几口,才嫌弃着过甜的味道,才看了眼手机上助理发来的事故处理后续。
那个男人负了事故全责不说,副驾驶上的女人,还被检测出来服用了迷药。所以撞了车都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直到交警来了才被发现。
旁人的纠葛,沈寄自来不上心,只是他抬头瞧了眼某个房间,觉得家里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傻子,还是需要再加强一下自我保护教育。
谋划着给孩子的崭新教育计划,沈寄又在工作中分了次心,将手底下的一个文件翻错了页,看着上面被签上的字就愈发不爽,刚伸手去按内线让助理再换一份来,就听见了助理的敲门声。
“沈总,舒小姐的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说是舒小姐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当时给珈以办转学手续时,沈寄还没表露出太多的关心,故而助理也不敢把他的私人号码给出去,留给班主任的就是自己的手机号,才在这会儿接到了电话。
好在有过昨天的事,他来转达这件事时一点犹豫都不曾有。
而沈寄听完后立即起身出门的动作更让他庆幸了下自己的睿智。
德奥那边没录入过沈寄的车辆信息,他只能在校门外下了车,在门卫那里登记了身份信息才能进去,赶到办公室门口时,正好听见里面先到了好几步的某个熟悉的声音在咆哮。
“……她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孤儿,我女儿哪句话说错了?这个世道,不准人造谣,连说一下事实真相,与朋友讨论一下都过分了?!也就是这些没人教养的货色,才会因着一点不要钱的自尊上纲上线,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沈寄眼皮一跳,抬脚就要踹门。
“就冲您说话这口气,您最过分的地方,就是家教。”珈以轻柔的嗓音在这会儿就像是最锋利的刀,一下下戳到人家脸上,“有爹有妈,更应该教导得彬彬有礼,而不是在这里拿着‘同情’的面具,遮盖自己丑陋的嘴脸!”
被个小辈顶撞,中年男人面子上更过不去,怒火之下右手就高高扬起。吓得站在一旁连声安抚的班主任立即就要上前去拦。
珈以却避也不避,笔直地站着,眼睛里甚至还有两分挑衅,“你要是敢,你就打,正好我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一句话说得莫名押韵,纵是这样的情景下,也有老师被逗笑了。
中年男人面子上更是下不去,那只手就高举着,放也放不下来。
沈寄放缓了步子,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