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墙下向他拱手,朗声道:“陈大人,好久不见,可否帮在下通传一声,让在下见一见长公主?”
陈太守神情一沉——
大庸内战,和硕长公主奉旨带人回京救驾,而胡狄与大庸更是交战在即,此时却是万万不能让胡狄知道大庸如今内乱,更不能让这位胡狄皇子进城,看到汴州城内兵力薄弱的情形……
陈太守冷声道:“大皇子回去吧,如今两国交战在即,这道城门是不会为胡狄人打开的。”
闻言,楼樾心口一紧,连忙道:“大人误会,在下只是想见一面长公主。在下与长公主之间有些误会,想当面向她解释清楚,还望大人成全!”
别说苏流萤此时并不在城内,就算在,陈太守也不想在此时让这个胡狄大皇子再来扰乱他们公主的心,所以冷冷道:“大皇子以何身份来见咱们的长公主?大皇子可是忘记前太守苏大人是因为什么丧的命?!若是让长公主与你相见,再落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可是要害惨了我们长公主——所以,长公主说了,不见你!”
说罢,不等楼樾回答,已是转身离开城楼,不再与他多言一句。
楼樾却不相信苏流萤会不愿意见自己,他猜想陈太守与守城的官兵根本没有将他求见的消息告诉给苏流萤,所以他在汴州城外发出他亲手所制的鸣镝箭,希望能引着影卫或是苏流萤出来见自己一面。
楼家影卫本就是楼樾一身创办,而互相讯息的鸣镝箭也是他亲自设制而成,所以鸣镝箭的做法他却是知道的。
鸣镝箭放出来后,楼樾满希翼的等着苏流萤来见自己,或者影卫来见自己也行,这样也可以给她带去消息。
可是,苏流萤回京救驾,没有带走汴州一兵一卒,将兵力全部留下镇守汴州,只带走了所有的影卫,所以,不论楼樾在城外如何等待,也没有等来他想见的人……
楼樾并不甘心,可不论他在城外放了多少个鸣镝箭,也没能等到苏流萤,甚至是影卫们。
而胡狄王也派人催他回去,直言胡狄大军已在集结,粮草也准备妥当,最迟两个月就会到达大庸边境,两国开战已在所难免,让他立刻回去任先锋大将军……
楼樾先前就在承愁那里听到胡狄王要攻打大庸的事,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胡狄的大军马上就要席卷南下了。
他冷冷问传旨的宫人,“此番南征,胡狄准备了多少兵力?”
宫人道:“足足六十万大军。”
楼樾看着眼前高高屹立的城门,道:“汴州守兵多少?”
那宫人小心的看了眼楼樾的神情,得意道:“听闻大庸长公主手握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再加上汴州日常的守军,大抵四十万兵力不到……”
闻言,楼樾的眉头紧紧锁起——
这样的悬殊兵力,大庸很难取胜。
若是两国真的交战,她要怎么办?他又要怎么办?
楼樾心中痛苦的纠结着,不知道要如何阻止这一场大战……
另一边,并不知道楼樾恢复记忆并上汴州找自己的苏流萤,带着影卫一路向京城而去,要赶在南滇军进京之前回到京城。
可是,南滇王顾校早已想到被逼无路的景铭帝会向苏流萤这个长公主求救,竟是沿途早早的设下埋伏,要截住苏流萤。
可是苏流萤并没有带铁甲兵回京,身边只有几十名影卫跟随,一行人乔装成逃难的百姓混在进京的难民群里,越过的南滇王的埋伏,回到了京城。
而就在苏流萤进入京城的第二天,南滇大军也逼近了京城,三十万大军将整个京城如铁桶般团团围住,逼景铭帝退位……
未央宫里,景铭帝差点给苏流萤跪下了。
短短半年时间不见,景铭帝也憔悴了许多,雪灾引发的暴乱和灾情还未解决,南滇王又起兵叛乱,如今已到了兵临城下的绝境,让他这个初初登上帝位的新君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