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悄然的引开了对苏流萤的关注力,得意笑道:“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不如老奴陪殿下回宫,边走边说……”
……
马车离开皇都一路朝着胡狄边境而去。
天明时陆菁才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颠簸的马车里,呼的一声爬起身,见到了木然坐在车窗前苍白着脸的苏流萤。
“小姐……楼樾呢?!”
陆菁一说完,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手边的刀,却摸了个空。
脸一白,陆菁终是想起昨晚之事来,神情间涌起羞愧,更多的却是恨意。
她再次让小暖将马车停下,悲声道:“小姐,我要走了……我一定要杀了楼樾。等我杀了他,再回汴州找小姐……你多保重!”
“陆菁,若是你还当我是小姐,能听我一句劝吗?”
闻言,陆菁微微一怔,却是听话的停下来,静静的看着苏流萤。
苏流萤眸光淡淡的看着窗外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红日,眸光却失去了光亮,呐呐道:“当年,陆伯是为了什么成为乱党?”
陆菁眼眶一红,咬牙道:“父亲觉得朝廷政策对百姓太过苛刻,税收压榨,官吏勾结,鱼肉百姓,让百姓苦不堪言……所以父亲与同道的叔伯们要一起反了这个朝廷……”
“说到底,陆伯也是一条血性的好汉,一心想为百姓做好事,只可惜,他选错了路罢了。”虽然苏流萤是大庸的公主,但她并不介意陆菁当面同她说这些朝廷的坏话,而是幽然道:“那你说,若是陆伯上天有灵,知道大庸就要亡了,知道大庸的百姓要被胡狄的铁骑活活践踏而死,他是会让你继续为了家仇去找楼樾复仇,还是让你帮助我,一起去坚守家园,保护大庸的百姓?”
陆菁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苏流萤,震惊道:“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苏流萤回头定定的看着她,眸光悲恸,一字一句道:“如今大庸遭遇罕见的雪灾,不光冬季的作物没有收成,春季的耕种也播不了种,百姓已是饿得连谷种都吃光了。而去年为了北征北鲜,国库已然空虚,根本补给不了百姓,若是长期以往,大庸必起内乱。”
“内乱一起,胡狄就会趁火打劫,到时,内忧外患,大庸必灭。”
“而大庸一灭,成千上万的百姓也就没了国,没了家……陆菁,到时沦为亡国奴,你还能找楼樾报复吗?”
陆菁全身一震,脸色发白的看着苏流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跟我回去吧,和我一起想办法镇守住汴州,胡狄的铁骑晚一天踏入大庸,朝廷就能多争取一点时间,胜算也就会多了一分!”
陆菁咬牙向苏流萤点头,坚定道:“好,一切都听小姐的。”
于是,主仆三人不做一刻今停歇的朝着汴州而去。
而苏流萤在决绝离开楼樾的那一刻,也下定决定将他忘却,因为,她知道她肩负的责任,知道已没有时间再让她去愁苦儿女私情,甚至不想再见到楼樾。
因为她知道,下一次的相见,就是沙场上的兵刃相见了……
当第一抹艳阳照进胡狄皇宫高高的宫墙时,整个胡狄皇宫早已一片喜庆热闹。
虽然胡狄的风俗是晚上成亲,但整个重华宫从早上开始,已是热闹非凡。
大殿里已坐满了宾客,胡狄王高高坐在上首,楼樾一身喜服,与萧墨一左一右的坐在胡狄王的下首。
胡狄的汉子粗犷狂野,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整个大殿里气氛异样的欢愉。
惟剩楼樾与萧墨两兄弟除外。
楼樾一直紧紧攥紧手中的玉牌,敛眸屏除心中一切杂念与四周的喧哗,默默想将之前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再次勾挤出来,希望从一星半点中,想起之前所有的记忆。
而坐他对面的萧墨一直不露声色的默默打量着他,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喝着酒,好看的桃花眼带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