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释然的苍凉笑意。
“在他失去消息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如今,他既然如我所愿好好的,我还能有什么奢求?!”
“而我与他的身份,从开始到现在,永远是敌对着。我与他之间,也永远横亘着这样那样的仇恨……我与他都努力过,可错误就是错误,我和他终究是不能走在一起……”
从先前的罪臣之女,到如今的大庸长公主,苏流萤与楼樾的仇恨,早已在二十年前,在上辈人的手里已是种下。
当他是楼家世子时,他的姑母是她的杀母仇人,她立誓要杀了他的姑母为母亲报仇,他们之间隔着家仇。
当他成了胡狄皇子,他的父皇要为了二十几年的仇恨找大庸报国仇。而她做为大庸的和硕长公主,即便没有被父皇寄于厚望,她也有责任守护她的国土,所以,他与她之间如今却是隔着国恨……
胡狄王说得很对,为了一个家仇,他为了她背弃楼家,不得已带兵叛乱,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而若是日后两军对垒,血溅沙场,她宁愿自己死在他的剑下,却不想看到他为了自己再死一次……
挺直单薄的脊背,苏流萤淡淡道:“回去吧,我们立刻离开胡狄回汴州!“
汴州是胡狄扫荡中原的必经之路,若胡狄王真要来犯,她誓必为为父皇守住他赐给自己的城池,守住大庸的边疆……
第一次来重仁宫,这也是萧墨第一次邀请他这个皇兄喝酒。
看着高高站在重仁宫宫阶上的萧墨,楼樾沿着他的眸光却是看到了远处宫道越走越远的羸弱身影。
不知为何,楼樾脑子里蓦然里想起一些事情,曾经,似乎也有一个女子这样离开他……
心口无端的痛起来,痛得楼樾白了脸。
一边的随从见了,担心道:“殿下,是不是方才在凉雨里走着寒,要不,奴才陪您回去歇着,明日……可多的事儿呢。”
一旁的萧墨眸光从远去不见的人影身上收回,冷冷道:“你们的殿下不是着寒,他是——心里难受。皇兄,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已在殿里给你准备了西北最烈的酒,最是醉人消愁……你且退下,本太子要与你家殿下说几句体己话。”
萧墨一挥手,将楼樾身边的随从赶了下去。
楼樾眸光一沉,神情冷下来,凉凉看向一直矗立不动的萧墨,突然感觉到他对那个替身流萤似乎很感兴趣,心里莫名的酸得慌,同时涌起疑惑。
面上,他故做冷淡道:“你故意邀我来喝酒,是知道她会在这里经过……若是我没看错,太子似乎对这个替身很感兴趣。既然感兴趣,太子为何还花尽心思的让我与她在宫道上相遇——太子意欲何为?”
“不想你后悔!”
萧墨的眼睛晶亮中带着一丝悲愤,冷冷笑道:“不过如今看来,皇兄大抵是不会后悔的了。如此,本太子也就放心了,在些恭祝皇兄新婚愉快,白头偕老!”
原来,被父皇拦下的萧墨,虽然表面上去了凤仪宫躲开了苏流萤,可心里他却一直是良心不安,后来在等知苏流萤不顾一切的往重华宫冲时,心里更是不忍心,于是想出一个让她与楼樾重逢的办法。
他知道苏流萤离开龙吟宫出宫必定要经过的宫道,所以就借口请楼樾喝酒一聚,让他在前往自己的重仁宫时,与她在宫道上一会。
萧墨原本以来,凭着楼樾对苏流萤爱到骨髓、矢志不渝的感情,只要他见到苏流萤,他一定会想起之前的事,想起与苏流萤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是,令萧墨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没想到失忆后的楼樾竟是真的将苏流萤忘记的一干二净,那怕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不但认不出她,还对她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来……
萧墨一心气恨着楼樾,然后,他不知道的却是,从楼樾回到胡狄王宫,住进重华宫开始,胡狄王赏赐给他的、每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