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流萤开口,已是让人架起地上的穗婕妤,与荣清一起往外走。
“太子与荣清公主好不容易大驾来本宫的未央宫,怎么说走就走?”
苏流萤骤然眼开了眸子,一双秋水明眸闪着寒芒,然而在看到荣清后,不可抑止的又想起了之前她对自己的各种陷害,更是想到了生死未卜的楼樾,眸光里不觉涌上了杀气。
自从踏进苏流萤的未央宫,荣清公主就浑身不自在。
不光是她无法接受苏流萤新的身份,接受不了她一身华服坐在高位,而自己却要尊她一声‘皇姐’。更是因为未央宫里的一切,根本不是她曾经的娴吟宫可以做比的。
之前,宫里人人都说,因为父皇对她的宠爱,所以她的娴吟宫是整个大庸后宫最奢华精致的地方。
可如今,被父皇珍藏多年的未央宫宫门一打开,人们才知道,真正的奢华精致是什么样子的。
连从小活在锦衣玉食中的荣清,看着未央宫里精雕细琢的一切,都忍不住侧目,心里却是越发的憎恨酸楚起来——
她万万想不到苏流萤能再次在火场里活下来,更没有想到在历经了城门厮杀,跌下护城河重重磨难她都可以活下命来,最后竟是被父皇亲自接进宫里,成了尊贵的皇长女,连自己都要尊她一声‘皇长姐!’,自己嫡长公主的身份,生生被她分走了一半……
想起这些,荣清心头的怒火与恨意再次翻腾,毫不示弱的挺直腰杆看着上首的苏流萤,咬牙恨声道:“别人当你是大庸朝的长公主,上门来巴结讨好你,可在本公主的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永巷里低贱的宫婢,是本公主陪嫁的轿前婢,更是本公主此生最大的仇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恶毒的人永远记着仇恨,却不能记着别人对你的恩德!”
而对荣清的相讥,苏流萤并不生气,而是嫣然笑道:“一孕傻三年,尊贵的荣清公主可能是怀孕怀傻了,竟是不记得当初是靠着谁才如愿的嫁给了李修。若不是故意要死要活的假装出家,拿我的性命去威胁李修,李修会娶你吗?!你还能——怀上他的孩子?!”
苏流萤眸光凉凉的扫过荣清的假肚子,唇角却是扬起了最耀眼的笑容,又道:“为了一个李修,堂堂嫡公主杀人放火,真是坏事做尽呐。可悲的却是,你费尽心机的要嫁给李修,那怕与他做了夫妻,他心里似乎对你也没有多少感情,甚至是越发的嫌恶你,那日在城门口,他可是半点不顾你与肚子的孩子的死活——”
“你说,若是我现在去告诉皇上,说李修三心二意,娶了嫡公主,还对我这个长公主念念不忘,三番五次的劫持于我,甚至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要带我去北境开始新生活。你说皇上会同意李修的做法,让他休了你带我走,还是恼羞成怒的杀了他泄愤?!”
一听苏流萤提起当初嫁给李修的羞耻,还有那日城门口他对自己的残忍,荣清就忍不住全身发颤,心口仿佛插入钢刀,生生的痛了起来。
而后再听到苏流萤提起李修要带她走的事,更是让她心口撕裂——
不论是李修休了她带苏流萤走,还是李修对苏流萤的执念让父皇生气杀了他,最后最悲惨的注定是她,不是成为弃妇,就是成为寡妇,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见荣清被苏流萤打击得脸无人色、说不出话来,太子忍不住冷冷出声道:“皇姐,何必在此与她浪费口舌,夜深了,我们回东宫!”
太子说完,再次做势要带穗儿走。
“且慢,本公主与穗婕妤之间有些事尚未说清楚,她暂时还不能走!”
苏流萤眸光冰寒的看着闯进她宫里、又准备扬长而去的人,话音落下,外面的守兵已是将太子一行拦了下来。
在整个后宫,甚至整个大庸,还没有几个人敢这样拦着太子的,所以,一看到眼前对自己拔刀的守兵,太子彻底怒了!
回头,太子冲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