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被抄家,男丁除楼樾被关进大牢,其他悉数砍头于菜市口,而女眷包括楼老夫人在内,统统流发……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楼誉的此次叛乱中,楼皇后与太子是不是同伙,但慧成帝还是心生怀疑,亲自提审了楼皇后。
阴暗冷清的永坤宫里,楼皇后苍白着脸跪在了慧成帝面前,眸光清冷,一字一句道:“家兄犯下大错,皇上如何处置楼家都是应该。臣妾虽然不牵涉此事,也甘愿受罚,只愿陛下一泄心头之愤,不再气恨伤身……”
“楼芸,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洗脱你身上的嫌疑吗?你敢说楼誉反叛,你一点也不知情、没有参与不是与他一伙的?!”
一想到那晚的叛变,慧成帝还是脊背发凉,心里更是愤恨,眸光狠戾的瞪着地上的楼皇后。
“皇上,贤儿已是太子,是未来的储君,臣妾为何要叛变,不是多此一举吗?”
楼皇后一身布衣荆钗,面容苍老,神情却是沉静,并没有因为楼誉的叛变以及慧成帝的质问而生出慌乱来,一副问心无愧的镇定样子。
“家兄叛变是因为自知犯罪太多,怕最终逃不过一死。可臣妾虽然被陛下关在这永坤宫里,可臣妾还享受着大庸皇后的尊荣,贤儿与清儿也如往常般得到陛下的宠爱,臣妾感恩还来不及,如何会去做这种傻事?!”
楼皇后说得振振有词并合乎情理,竟是让慧成帝一时间找不出她叛乱的动机。
见此,楼皇后眸光里飞过的闪过一丝狠毒的亮光,又道:“皇上,此次叛变的军队是楼樾手中所执的三十万大军,而听人说,他更是亲自登上城楼将长剑架到了皇上的脖子上……虽然最后他不知为何又放过陛下,倒戈对付了兄长,但……若是没有他的大军相助,兄长拿什么叛变?”
“没有他的铁甲军,兄长不会从天牢被人救出,城门不会破,羽林军不会惨遭杀戮,更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动荡……而他最后亲手杀了安王,明面上说是为了安王妃报仇,可陛下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杀人灭口,杀了安王为自己脱罪?!”
楼皇后的话让慧成帝全身一颤!
那日,楼樾拿剑架在自己脖子的那种可怕之至的感觉,一直萦绕在慧成帝的心头消久久散不去,如今被楼皇后刻意提起,却是让他一阵胆颤。
做为帝王,慧成帝从没有遇到过这种致命的威胁,那怕最后楼樾并没有对他下手,可这对于一直高高在上的帝王来说,却是一种永远抹不去的耻辱和危险的存在……
楼皇后趁热打铁,咬牙痛心道:“而皇上可想知道,兄长杀安王妃的原因是为什么了?!”
慧成帝心里一凛,拧眉冷冷道:“却是为了什么?”
那日的城楼上,楼樾最后处置掉楼誉之前,两人的对话间也提到了安王妃。而且之前在楼皇后的生辰上,一向与楼皇后亲厚的楼樾突然反目,当着众人的面揭楼皇后的罪行,也是让慧成帝心生不解,所以,听到楼皇后主动提及安王妃一事,慧成帝的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楼皇后一脸的悲恸愤恨,痛心疾首道:“事到如今,那怕是这样的家丑,臣妾也不得不对皇上呈明了。”
说罢,楼皇后终是将楼樾胡狄人的身份暴露出来。
听说楼樾竟是胡狄人,这个消息却是将慧成帝彻底怔住了!
“……楼家一门一脉单传,如今却发现这惟一的子嗣竟不是我们楼家人。皇上,你也是为人之父者,可想而知我们楼家得知这个消息后是多么的伤痛……”
“他不是楼家的血脉,那怕是大庸人也好,臣妾与兄长也认了,毕竟养了二十五年,就将他当成养子也好……”
“可是,他不但不是大庸人,竟是胡狄人,还是胡狄王的大皇子,这不只是家丑,更是国耻,所以兄长才会一气之下将安王妃处决了。”
“而楼樾正是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才会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