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道:“我阿娘之事并不是秘密,连李志与林牧他们都知晓。我想,但凡是朝廷里的老臣和宫里的老人,当年见过我阿娘的,只怕心里都明白了我阿娘就是十九年前的琼妃……”
兰嬷嬷可以在看到她的相貌后一眼认出她是阿娘的女儿,其他人难道会认不出来?
而之前在宫里时,因慧成帝对她的青睐,宫里私下也有过传言。
“所以,与其让大家胡乱去猜度,不如将一切都公布于众,还阿娘一个清白,更是将那做恶之人绳之于法!”
“明日,你放心去做吧。事到如今,我不再在乎别的,只求一个真相。”
“而这玉牌,你若真要给我,就等你打赢了这场恶战再亲自交给我。”
苏流萤知道楼皇后的可怕,更从楼樾要将影卫将给她的那一刻起,明白了他心里玉石俱焚的绝望打算。
她怎么舍得他死?!
她上前紧紧拥住他,颤声道:“不论如何,我都要你好好活着……我也只有你了,那怕不复仇,我只愿你好好的——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楼樾心里一片凄苦,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奈与不舍。
他回拥着她,哽着喉咙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等一切事情结束,我与你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楼皇后的千秋宴设在了永坤宫的前殿里。
此时正值金秋九月,到处是金桂飘香,而楼皇后的永坤里更是弥漫在浓郁的桂花香里,衬着整个宫殿里欢愉的气息,越发的喜庆热闹。
为着楼樾为自己庆生带进宫的戏班子,楼皇后特意嘱咐人在前院搭建高大的戏台,再拆下了大殿的排门,不仅让满院的桂花香飘进大殿来,更方便宾客在酒席间看大戏。
申时未,宫门口已是车水马龙。
苏流萤与长风扶着韩钰下车时,正好遇到了萧墨,身边跟着修罗。
看到萧墨,韩钰淡然一笑,看了眼身下坐着的崭新四轮椅笑道:“多谢萧太子为在下置办的椅子。”
萧墨眸光淡淡扫过站在他身后的苏流萤,道:“大皇子客气了,区区一个四轮椅不足为道。”
说罢,迈开步子朝宫内而去。苏流萤也推着韩钰跟上去,长风留在宫门口等他们。
他们到时,席间宾客都到了差不多。
一入席,苏流萤就看到坐在上首的楼樾。而他的身边,跟着的那个美丽女子正是他新纳进府不到一月、就抬做侧妃的红袖。
虽然楼樾没有明说红袖今晚在对付楼皇后当中起什么样的作用,但看着她与阿娘相似的面容,苏流萤心里已明白了几分,想着不久就要发生的事情,她心里一片惶然担忧。
楼樾朝她这边看过来,冷漠的面容柔和几分,几不可闻的向她点点头,让她不要担心。
苏流萤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汗水浸到还未好痊的血泡上,痛得她微微皱眉,却仍然朝楼樾坦然一笑,也让他不要担心自己。
两人的互动落入了坐在楼樾下首的李修眼里,看着苏流萤目光一直胶在楼樾身上,他心里一寒,面色也跟着生出寒意来,眸光一片深沉。
荣清从殿外进来,挺着大肚经过苏流萤身边时,见她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盯着上首的楼樾与红袖,心里得意一笑,上前来到她面前,皮笑肉不笑道:“你可是在看我表哥与他新宠的侧妃红袖?呵呵,别说,这天下还真有与你长得如此想像之人,别说表哥分不清,连我这个与你多年的朋友都要将她认做你了。”
苏流萤并不想与她在此种场合多做交淡,更不想因为与她的争执给韩钰惹上麻烦,所以低着头任由荣清公主在那里自说自话。
荣清睥了眼她身上的下人服饰,又笑道:“可惜了,同人不同命,她的命却是要比你好上许多。你看你,兜兜转转的,不是在永巷做最下等的宫女,就是在给人当丫鬟,总离不开做下人的命。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