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拱手向韩钰道了声‘打扰’,带人离开了韩钰的院子,转身却是去了隔壁的萧墨的院子。
苏流萤心里高高的悬起,楼誉阴毒利害,不知道萧墨如何躲过这一劫,他肩上的箭伤可隐瞒不掉的……
然而,楼誉与京兆尹的官差堪堪走出韩钰的院子,就看到萧墨骑着高头大马从韩钰的院子前经过,京兆尹当即拦上前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看着面前的阵仗,萧墨打马停下,也不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楼誉,笑道:“一大早在这里见到安王,真是幸会!”
看到萧墨,楼誉不由就想起了楼樾,心里涌现恨意,面上却是客气道:“一大早萧太子这是要去哪里?”
萧墨得意笑道:“本太子能去哪里,不过是送个小倌儿回去,顺道去楼里玩玩罢。”
恰在此时,他院子里又转出一台四人小轿,一看就是寻常妓院里出台妓子所乘坐的小软娇。
楼誉皮笑肉不笑道:“哪个楼里的头牌倌人,竟能让萧太子亲自相送,却是让人好奇?”
上巳节云梦台厢房一事,楼誉回京后就听到细说了,所以,他知道萧墨与苏流萤是相熟的,而且凭他的感觉,这个胡狄太子似乎也对这个妖女格外不同。不由对萧墨保持着疑心。
听到楼誉的话,萧墨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对后面软轿里的人得意笑道:“媚娘,还不出来拜见安王爷。若是本太子日后不在大庸了,还可以让安王爷照顾你的生意!”
萧墨如此直白不堪的话,不但让京兆尹一众官差感觉难堪,就连站在院内静静听着院外对话的韩钰主仆四人都红了脸。
阿奴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羞怒道:“同样是皇子,这个萧太子真是不及咱们殿下十分之一。不但将妓子召进了驿馆,还当众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不是说朋友妻不可欺吗?这个叫媚娘的虽然是个妓子,也不能让他当众这样说……简直当玩物一般……”
听着阿奴嘀嘀咕咕的埋汰着萧墨,苏流萤却是在心里默默为他叫着委屈。
韩钰也随她们一起坐在院子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声响,听到这里,微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而院外,不同于京兆尹等人的害臊,楼誉却是毫不在意的缓缓一笑,如鹰隼般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萧墨身后的软轿。、
软轿的帘子掀开,里面坐着一个妩媚娇俏的丽人,正是京城出名的头牌红妓媚娘。
看着外成不止楼誉一人,媚娘并没有下轿,却是在轿子里向楼誉敛身拜下,软声糯语的请了安。
见此,安王楼誉不好再说什么,拱手对萧墨笑道:“如此,就不打扰萧太子的雅兴了。”
说罢,侧身让开道,让萧墨与后面的软轿离开。
驿馆两间院子都搜查过了,却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离开驿馆时,京兆尹一脸惶然的对冷面如霜的楼誉小心翼翼的请示道:“王爷……如此看来,那刺客并不是出自驿馆……属下想,或许是刺客在这周围隐去了身迹,故意迷惑我们,所以……”
“本王命你即刻起日夜派人守住驿馆的四周,但凡从这里出去的每一份信笺,公文……凡是带字的东西都要先由本王过目再送出去。而这里出去的人,也要小心细察!”
安王府的书房烧得几乎毁于一旦,除了墙梁屋基,里面的文书档案全部烧了个干净。
所以安王并不知道苏流萤她们带走了三品大员的档案秘密,但他却是想到,刺客进入书房,一定是冲着里面的档案去的,所以他要封锁驿馆的文书传递。
说到底,安王还是没有放下对驿馆、对苏流萤的怀疑。
找寻一夜未果,安王一脸阴戾的回到王府,迎面撞上了被惊动出宫的楼皇后。
楼皇后同样明白书房一事的事关重大,所以得到消息后再也坐不住,亲自从宫里出来,询问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