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萤如何不明白安王妃心里的为难,苦涩笑道:“既然世子爷有所好转,我就回去了……”
说完,她就向安王妃告辞,却被安王妃留住。
安王妃回头担心的看了眼屋内,愧疚道:“流萤,既然来了,你就暂且在这里多留片刻……樾儿心里念得终究是你,别人代替不了……我想,等他醒来,第一个想看到的人一定是你……”
看着安王妃恳切的目光,苏流萤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应下,轻声道:“那我就在院子里呆着,等世子爷醒了再走。”
听她这样说,安王妃终是放下心来,感激道:“我替樾儿先谢谢你。”
说完,安王妃已是急不可耐的进屋察看楼樾的情况,看是不是如同苏诗语所说,真有好转起来。
苏流萤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院子里,透过半开的门扉,看着太医与安王妃她们在他身边照顾忙活,心口无比的苦涩。
不觉间,夜色沉下去,天色已很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屋内有人欢喜道:“呀,终于退下去了……”
苏流萤心里彻底一松,正要探过头去看看屋内的情景,面前人影闪过,苏诗语笑意盈盈的挡住了她的视线,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刺骨。
“还舍不得走?呵,你不会真以为世子爷少了你就活不下去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世子爷退烧清醒了,可惜咱们王府不欢迎你这样的祸害,老夫人是不会让你进屋的!”
耳边,听着楼樾卧房里传来的欢喜声,苏流萤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她身子早已站得僵硬发麻,稍稍动一下都难受之极。
面上,她无视苏诗语的得意与嘲讽,冷冷道:“世子爷能平安醒来,苏侧妃却是功不可没。”
“不过,既然世子爷已醒来,你拿走我的玉牌是不是应该还回来了?”
在得知四年前退亲的玉牌没有还回到楼樾手中后,这几日苏流萤将四年前楼樾来苏府求亲时在场的人都细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
父亲做事老成,她不相信求亲最重要的玉牌会不小心遗失,一定是被有心人拿了。
楼樾上门求亲那日,她的闺阁里,除了她与奶娘,只有苏诗语与杏雨了。
她记得很清楚,楼家请来的媒婆当时为表郑重,亲自将玉牌送到兰亭阁给她看,还告诉她,这是楼樾给她的定情信物,而那玉牌,也只送给世子妃。
言下之意,只要她收下玉牌,她就成了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楼世子妃。
当时,她又羞又怒的将玉牌连同锦盒扔到了一边。跑去前厅跟父母表明自己的态度,并当众立誓不嫁楼樾……
父亲见她态度坚硬,只得让媒婆将一厅的聘礼退回去,转达了苏流萤不肯嫁的决心。
苏流萤回到闺房后,才发现还有玉牌没有还回去,就让奶娘赶紧将玉牌送到已离开的媒婆手里,让她交还给楼樾。
可当时苏诗语却抢着让杏雨帮她去跑这趟腿,说是杏雨年轻跑得快,不会误事,如今想想,玉牌却是被她们悄悄收下了……
那时,苏诗语已嫁进楼府为侧妃,那日却突然和楼樾派来的求亲队伍一起来到她们家。而那时,当着苏诗语接到楼樾的求亲,她还深深的感觉对不起她,所以拒婚时她格外的激愤,说了许多绝情难听的话,以表示她不嫁楼樾的决心,好让苏诗语安心。
后来这些话,不知怎么的传得全城皆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苏太守的独女不但拒婚不嫁楼樾,更是在他求亲当日狠狠的贬低他,将他说得一文不值,更是立誓永不嫁楼樾。
一时间,安王府连同楼樾都成了天下人嘴里的笑谈,而安王府与苏家二房也势同水火彻底闹翻脸……
眸光冰冷的看着脸色变得煞白慌乱的苏诗语,苏流萤冷冷笑道:“杏雨曾对我说过,说是我破坏了你与楼樾之间的感情,更是我让你错失了世子妃之位,说是我对不起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