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
听了她的乞求,阿奴与长风都心生不忍,都替她向韩钰求情。
长眉微微蹙起,韩钰看着跪上身形单薄的苏流萤,想着今天帮她把脉时察觉到的她的心疾,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让她留下,只怕她心里难安,长期以往,只怕对她的心疾越发的不利。
轻轻叹息一声,韩钰终是答应让她留下,柔声道:“你可以留下。等你哪日想离开时,告诉我一声即可……”
韩钰的体谅让苏流萤心里越发的温暖,哽咽着点头应下。
见此,阿奴与长风都欢喜的笑了,阿奴连忙领着苏流萤去一旁的下人房放下包裹,并让她歇息一晚,明天再开始伺候韩钰。
在韩钰身边留下,不光是因为苏流萤想好好报答韩钰对她的恩情,也是因为如今的她,一无所有,人生没了一丝的希望与盼头,重新做回韩钰的侍女,倒是让她有了新的念想,让她彻底抛却之前的痛苦,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确实累了,简单梳洗一番上床歇息,手不自觉的往胸口伸去——
那里,曾经挂着楼樾送给她的玉牌。
玉牌在她胸口挂了三个月,她习惯每夜入睡前都要摸摸它,仿佛它就是楼樾,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会将对他的思念同它说,对他的牵挂也对它倾诉……
手伸到半空,她才想起玉牌已不在了,她已经还给他了。
心里涌上无尽的失落与悲痛,胸口一痛,她痛苦的伸手去抵住胸口,手却是触到了熟悉的东西。
心头剧烈一颤,她怔怔低头看去,明明还给楼樾的玉牌,此刻竟还挂在她的脖子上!
苏流萤脑子里一片轰鸣,好久才颤抖着手拿起胸口的玉牌,只是一眼,眼泪再次决堤……
说好的忘记他,忘记与他之间的所有过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却在看到玉牌的那一瞬间,坚硬的心还是不可抑止的痛了起来。
呆呆的坐了许久,最后,苏流萤抹干眼泪,终是将玉牌再次取下——
正如他说的那样,她虽然答应他不再寻楼皇后复仇,却永远不会原谅楼皇后残忍杀害阿娘的罪行。而他却是楼家人,他与她之间终是再无可能……
是以,苏流萤在驿馆住下,像以前一样,给韩钰做贴身婢女,细心的照料着他的起居生活。
在韩钰与阿奴他们面前,她从未提起过楼樾,而韩钰也从不问她,连带阿奴他们也装做从来不知道她与楼樾之间的事情。
因韩钰腿脚不便,鲜少出门走动,苏流萤更没有心思出去,所以主仆几天就安静的呆在驿馆内的院子里,关起门来过他们的日子。
可即便如此,关于楼樾纳妾的消息还是传遍了整个京城,传进了他们的院子里。
寻常人家纳妾,那里会闹起这么大的惊动,可楼樾此次纳妾却是不同,闹得全城皆知,堪比他娶世子妃般令人瞩目。
一是因为他显贵的身份和刚刚得胜归来的荣耀。而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却是,他此番纳进门做姨娘的女子却是出身青楼,正上镜花水榭里的红袖!
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苏流萤死寂的心里微微一滞,下一刻却是无事人般继续帮韩钰磨墨。
长风请示韩钰,可要派人送份礼去安王府?
韩钰温和的眸光带着一丝担忧看向默默无语的苏流萤,看着她日渐苍白消瘦的脸庞,知道她不过表面故做坚强,内心一定非常痛苦。
蹙眉思索片刻,韩钰道:“按着常数送一份贺礼就成!”
长风应声退下。韩钰放下手中的画笔,对默不作声的苏流萤笑道:“听闻京郊的凉山上有不少的寺庙,明日我们一起去那里走走。”
这样炎热的季节并不是外出游玩的好时机,而明日正是楼樾纳妾的日子,苏流萤如何不明白,韩钰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触景伤情罢了!
虽然自己没有同韩钰说起自己与楼樾之间的事,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