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宁妃为自己准备好的一切,苏流萤感激得落下泪来。
她哽咽道:“离世子爷回来还有好几日。我多陪娘娘几日,等世子爷回来那日再拜别娘娘离宫!”
余下的日子里,苏流萤出了趟宫,在离安王府不远的安仁里租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将宁妃为她置办的东西搬进去收拾好,再另请了一个忠厚的婆婆帮她守着院子。
她本想去阿娘住过的京郊的院子的,但想着那里是慧成帝为阿娘置办的,而兰嬷嬷终归是慧成帝身边的人,既然她决定出宫了,就不想再与宫里的人和事牵扯过密。
最主要,安仁里的小院子离安王府近,她要见楼樾也方便。
一切准备妥当,苏流萤心里涌上丝丝雀跃的欢喜,那怕暂时的,她也算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小家了。
如此,只等楼樾回来了……
楼樾回京的前一晚,也是苏流萤留在宫里,留在长信宫的最后一晚。宁妃心里不舍,特意命人置办了酒菜为她出宫送别。
想着明日就能见到楼樾,苏流萤激动得一宿没睡。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楼皇后,乃至宫外的萧墨。
来到大庸小半年,却终是让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楼樾!
而他最终的目的,却是……
红烛轻跳,侍女修罗轻轻帮他揉着额头,声音妩媚入骨,却透着噬骨的寒意——
“既然已找到持玉牌之人,殿下只需将她杀了拿回玉牌就行。多简单的事,何需殿下劳心这许久?!”
修罗长相与声音一样,都是美艳风情无比。表面上是萧墨的侍女,暗地里却是他身边最顶尖的杀手,帮萧墨除掉他想杀的和想杀他的人。
上次见到苏流萤拿出玉牌的那一刻,萧墨确实对她起了杀心,而之份杀手不光是因为她手中的玉牌,更是因为他感觉苏流萤对他来大庸的目的有所察觉。
然而,对威胁到他的人从来不手软的萧墨却是第一次迟疑了。
修罗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那怕不看他的神情,光是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修罗都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妩媚的眼波微微失神,修罗低低娇笑道:“殿下动情了!”
心口一窒,萧墨甩开她的手,狂狷笑道:“能让本太子动情的只有这锦绣天下。而如今,本太子只想早日看到胡狄四大疆土合为一体,听本太子一人号令!”
“如此,奴婢明日就去杀了那苏流萤,夺了她身上的玉牌献给殿下。这样一来,四大疆土有三块收在了殿下的手中,最后那一块,迟早也是殿下的了……”
修罗妩媚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墨,心口却莫名的紧张起来。
果然,听到她要去杀了苏流萤,萧墨好看的眉毛轻轻一皱,冷冷道:“不着急动手,还有最后一块玉牌没有现身,不宜打草惊蛇!”
修罗柳叶长眉也跟着蹙紧,面上依旧妩媚笑道:“照殿下看,那最后一块玉牌,是在楼樾身上,还是在苏流萤身上?”
闻言,萧墨一改平时慵懒轻佻的样子,面容沉静下来,凝重道:“四年前楼樾曾将一块玉牌送与苏流萤求亲,却被她拒婚了。”
“按理,她拒婚也会退回他的玉牌,可楼樾侯似乎并没有收到那块玉牌。而上巳节时,在云梦台上我试探过苏流萤,可那块玉牌也并不在她手里……所以,在最后一块玉牌出现前,我们还不能轻举枉动。”
修罗恭敬应下,又问道:“殿下,楼樾马上就要回京,他会不会对我们有所察觉?”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寒芒,萧墨嘲讽笑道:“他连自己的真正身份都不知道,又如何会知道玉牌的秘密?!”
修罗面色沉下去,道:“殿下,奴婢还是觉得,要对他斩草除根,以免留下后患……”
萧墨冷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另一块玉牌现世之前,不可轻举枉动——楼樾可不是容易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