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宁嫔心里涌起烦闷,不由道:“之前为着绿沫的事,五公主不是很相信你吗?不如你去跟她说,告诉她一切的真相……这样一来,她不但不会帮皇后对付,更会对楼皇后恨之入骨,我们也算多了一个帮手。”
闻言,苏流萤却迟疑了。
铃岚公主不比她们,她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若是告诉她一切,只怕她冲动之下去找楼皇后报仇。
无凭无据之下,她注定奈何不了楼皇后,还会陪上自己的前程。
毕竟,楼皇后如今是后宫之主,宫里适婚的公主的婚嫁都是她一身操办。若是惹怒了楼皇后,将铃岚嫁去外邦和亲,或是对她的婚事不理不管,任由她当老姑娘滞留宫里都是皆有可能。
所以,思前想后,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苏流萤不想将铃岚公主牵扯进这场没有的硝烟的战火中来。
面上,她沉声道:“没有证据之前,还不能让五公知道楼皇后就是真凶,以免打草惊蛇。”
宁嫔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从此以后,铃岚公主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更会阻止自己承宠,脸上不免布满忧愁。
苏流萤劝道:“娘娘也不必心烦,只要陛下心里相信你是冤枉的,那么楼皇后越是怂恿铃岚公主为难你,陛下只怕会越发的怜惜娘娘。只要娘娘把握好,祸事变成福事也说不定。”
说话间,菲儿黑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
果然,慧成帝在来长信宫的半道上被铃岚公主截住了,折身陪着她一起去了皇后的永坤宫。
宁嫔微微变了脸色。
按着宁嫔以往的性子,发生这样的事,必定要气炸了,但这一次宁嫔却是咬牙忍下。
慧成帝不会来了,宁嫔也没了胃口,随便喝了半碗粥,刚让人撤了桌面,内务府总管于泰却是亲自领着一众宫女太监来长信宫了,后面还抬着长信宫短缺的用具等物。
之前,宁嫔被削位禁足,宫里人人都认定她彻底被打入冷宫,再也翻不得身了。连内务府都开始克扣长信宫的物资月银。
然后没想到,这禁足之罚才过去两个月,慧成帝就想念宁嫔了,硬是说服太后皇后将她的禁足解了。
而今天早上发生在慈宁的事,早已传遍整个后宫。眼下,人人都知道,慧成帝为了一个宁嫔,连选秀都罢免了,更公开表示宁嫔最得圣心。
顿时,整个后宫的风向瞬间变了,明眼人都知道宁嫔复位在即,只怕又要开始独宠后宠了。
所以于泰马不停蹄的亲自领着内务府的人将东西送来长信宫,冷汗潸潸的跪在殿内向宁嫔请罪。
宁嫔是个聪明人,即便心里恨毒了于泰等人的拜高踩低,连她都敢欺负。但也深知于泰虽然是个奴才,却掌管内务府,不可小觑。
所以,宁嫔难得好脾气的没有与他计较之前的克扣一事,反而留他下来喝茶,再吩咐苏流萤与菲儿去挑选留下伺候的宫人太监。
长信宫的院子里,站满了内务府挑选出来的宫女太监嬷嬷。
苏流萤随菲儿一起站在殿外的台阶上,目光一一从众人眼前扫过,下一秒神色微微一惊!
一众宫女中,竟然站着好久不见的穗儿!
半个月前她离宫时去司设局拿包裹,却是听说穗儿被调去了别的地方当差,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重新遇到她。
相比苏流萤的惊讶,穗儿早就看到了她,站在人群里欢喜的朝她悄悄招手。
重遇穗儿,苏流萤也很欢喜,忍不住想上前去,但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内务府的人,只是朝她淡淡一笑。
穗儿躲在人群里悄悄她做着口型,拿手指了指自己。
苏流萤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她将自己留下。
虽然如今她与菲儿同为宁嫔的身边的一等大宫女,但苏流萤知道菲儿好强争胜的性子,所以宫里的大小事她都鲜少插手,都交与菲儿做主去办。